战场上的一切在发生巨大变化,元古花急切的看着元阳阳,等待他下令,与耶律棠纠缠了好几个月,现在是耶律棠最狼狈的时候,若是还让他逃了,那以后再想剿灭他,那一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元阳阳眼角剧烈跳了几下:“元古花,你带人去追耶律棠,不许让他跑了。我带人去阻挡缠住大夏骑兵,你搞定耶律棠,尽快回援。”
:“明白!”元古花大声吆喝着,拔马就走,一众兵马冲出阵营,紧随其后,策马狂奔气势汹汹地冲向战场。
战场上,号角声声急,眼见着耶律棠将旗飞扬,在无数将士的簇拥下,迅速脱离战场,这一走,海阔天空,另有一番天地。
元古花心里着急,奋力鞭马直追,他心里对元阳阳迟迟不下命令多少也有些埋怨,这种埋怨却只能藏在心里,变化成此刻焦躁的心情,不断高声催促:“快!追上去,追上去,妈的,再让他们跑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轰隆隆的马蹄声绕过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战场,远远追着耶律棠而去。
萧狂刀收拢队伍,出发时候的一万两千将士,如今不过又只剩下五六千人。他呆呆的望向惨烈战场,一颗复仇的野心,逐渐失去温度,深深的沉沦下去。
将士们神情呆板,几乎人人带伤,行动迟缓,宛若行尸走肉。从之前疯狂的拼杀里清醒过来,堆积的残体可怖又狰狞,伏卧在血水里的重伤兵们无助又痛苦的呻吟,又陷入更深的恐惧中。
炙热的阳光照在被血水浸泡的草原上,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蒸腾,空间都形同实质地古怪扭曲,令人晕头转向,头昏欲裂。
几个士兵抬着萧野的尸首,默默地放在萧狂刀面前,萧野满面血污,空洞洞的眼睛瞪的极大,无力的瞥着天空,眼神里似乎还残存着一点质疑。
萧狂刀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腥臭的味道侵入胸口,仿佛堵住了他的呼吸,忍不住剧烈咳嗽几声,一张脸涨的黑红,眼睛蒙着一层血色,浓浓的就像草地上流淌的血水。
:“驾!驾!”萧狂刀突然一刀背抽在马上,战马受了一惊,向前狂奔,直冲元阳阳而去。
元阳阳带着大军,也试图从战场边上绕过去,他紧紧盯着大夏骑兵,心里却十分冷静,他完全没有要和大夏骑兵作战的意图。
他知道,他手里率领的这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队伍,也是元族部落最后的一股武力,这是将来保障元族部落草原利益的主要武力,他不会,也不可能将这么珍贵的力量,损耗在与大夏骑兵的争斗上,毕竟,在草原上,元族部落的敌人,不会是大夏人。
萧狂刀单枪匹马跨越战场,跨越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首,出现在元阳阳面前,挡住了元族骑兵的去路。
:“为什么?”萧狂刀的声音撕裂的不似人声。:“为什么?”
萧狂刀终究没有成为那种能将一切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枭雄人物,他无法抑制自己升腾而起的怒火,无法忍受被背刺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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