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终于做出了选择,孙燚给他画的美好愿景,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病,从小遭受的苦难,让他比任何人都有一种强烈证明自己的意愿。
在提防和信任之间,他选择了最有可能成为千古一帝的信任。
几道圣旨下发,震惊天下。
大帅张陆离正式卸任边军大帅的职务,领了兵部一个闲职,从此之后,安心在金陵颐养天年。
孙燚擢升二品骠骑大将军,边军大帅的担子,正式压在二十八岁的孙燚肩上。二十八岁的二品武将,绝对的前无古人。
三月初三上巳节,又称做踏春节,这一日,阴雨初歇,云开雾散,难得的出现一个艳阳天。
侯府门口,一行人将孙燚送出府门,街上亲兵们列队静候,蓄势待发。
笑颜微笑着,脸上洋溢着母亲的光泽,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神傲娇,又有几分牵挂:“照顾好自己,等孩儿出生,我带他们去找你。”
:“嗯嗯嗯。”孙燚在笑颜面前,永远是年轻时候初见笑颜时的那一个青春少年,腼腆又乖巧。他轻轻地抱了抱笑颜,笑颜身上那股亲切熟悉的气息,让人心安又不舍。
孙乐牵着笑颜的手,紧紧贴在笑颜的腿边,抿着嘴,一副倔强的样子,泪珠子在眼睛里打转,偶尔猛地扭过头去,手背在脸上一抹,又扭过头来,瞧着一身戎装,帅气威武的孙燚。
七岁的小男孩,再顽劣再调皮,父亲在心里的重要性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即便是调皮的时候,父亲的巴掌打在屁股蛋上疼的死去活来,恨的咬牙切齿,在分别的这一刻,一切都成了挽留的眼泪。
:“儿砸!”孙燚蹲下身子,摸了摸孙乐的头,孙乐不乐意的扭动脑袋,恶声恶气:“干嘛!要走就快走,家里有我。”
:“哈哈!好家伙!你这么说,你爹我就放心了!”孙燚的大手掌还按在孙乐头上,用力的扰乱他的头发:“就这么说定了,你是爷们,这个家,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娘亲,还有娘亲肚子里的弟弟。”
孙乐伸手扒拉着孙燚的胳膊,纹丝不动,犹自不服气:“我就帮你看一年,最多一年。”
孙燚放下手,敞开怀抱:“来,爷们,一言为定!咱爷俩拥抱一个。”
孙燚眼珠子转了几下,脸上的表情明显露出万般不舍,抽了抽鼻子,左右瞧了瞧,大家都转过脸去,像是没有看见他的举动似得。
:“真烦人,这么大的人了,婆婆妈妈的,一点不爷们。”话说的狠,身子却很真实,展开稚嫩的双臂,像是心不甘情不愿,动作却利索的很,一下扑进孙燚的怀里。
孙燚抱住怀里的小男孩,八岁的小男孩开始还僵硬的身子突然变得很柔软,和小时候一样柔软,身子微微有些颤动,一股淡淡的羊奶味道。
李平平定的规矩,所有孩子每天必须喝一碗煮熟的羊奶。
刘不浪站在刘四喜身边,紧紧牵着刘四喜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爹,孙乐哭了,他舍不得他爹走。”
:“胡说,我没哭,我怎么会哭,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了,我爹打我的时候你都见过了,我哭了吗?上次爬墙摔下来,流了那么多血,你见我哭过吗?我孙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才不会哭呢!”孙乐一下从孙燚怀里钻出来,瘪着嘴,红着眼,带着哭腔对刘不浪喊。
刘不浪比孙乐小两岁多,现在也不过六岁不到,表现的却很淡定,他松开刘四喜的手,过去抓住孙乐的手:“乐哥,我看错了,你这么坚强,怎么会哭呢,一定是你爹抱你太用劲了,你有点疼,对吧。”
:“就是就是,我爹是骠骑大将军,力拔山兮气盖世,我还小,有点点疼而已!”两个孩子都狡猾的很,一个递上个梯子,一个借着梯子下台,毫无违和感。
:“是呀,孙伯伯很厉害的,他可是大夏最能打的将军。”刘不浪一本正经的赞叹。
孙乐顿时神采飞扬,又故作矜持:“还好吧,听说是挺厉害。不过将来,我们长大了,我肯定很能打,不浪,以后我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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