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行?”
:“能行!兄弟们,告诉大帅,我们行不行!?\"周飞几乎是扯着嗓门在大喊,声音到了最后都变的尖锐起来。
:“行!行!我们行!”
孙燚一抬手,抓住一支射向周飞大光脑袋的箭矢,怒骂道:“戴上头盔!找死啊?”
一抬眼,眼神霸道凶横:“老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把仗打成这样,你们就滚下去,老子不用你们!以后你们旅就去守仓库,去辎重运粮。!”
说完话,孙燚转身就走,留给周飞一个愤怒的背影。
孙燚对这些一起拼杀出来的兄弟很够意思,周飞当年是从近卫军改旗易帜跟了孙燚,这些年孙燚也把他当做兄弟一样对待,几乎就没有说过什么重话。
今天发这一通火,周飞却一点也不记恨,恨只恨自己上午这一仗打的实在难看。
上一次守城,就打的不好,这次又这样,换做个真正严厉的大帅,没有一刀砍了自己,就算给足了面子。
周飞回过头,冷冷地瞧了士兵们一眼,也不骂人,地上捡起一个头盔戴在头上,操起刀,转头就加入到守城战斗的厮杀中去。只是谁也不敢和他说话,他那恶狠狠的眼神,简直是要吃人。
元宝远远看着刚才城墙上的战斗,不动声色,心里狂喜,今日一开战,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击,就有不少士兵站上城头,虽然最后被打了下来,这也证明,大夏士兵也陷入苦苦支撑的困境。
攻下此城,大有希望。他对后续准备的敢死队行动,抱有更大的期待。
之前的战斗不光是给了元宝希望,也给攻城的北邙士兵希望,他们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之后的攻势一波紧接一波,延绵不断,即使自身的伤亡更加惨烈,也没有给守城士兵一点放松喘息的机会。
元宝居然又换了一批弓箭手前去支援,箭矢源源不断的射向城头,掺杂在其中的鸣镝声尖啸着划破长空,声音凄厉又充满凶戾。
周飞的脑袋流血了,一根箭矢擦过他的额边,割裂了头皮,鲜血汩汩向外涌出,他却没有时间停下来包扎,任由浓浓的鲜血糊住了半边眼睛。
他刚一刀砍在一个北邙士兵的肩膀上,刀却断成两截,身子收不住力,向前踉跄一步,那北邙士兵瞪着一双猩红大眼,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周飞腹部,周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腹部痛的刀搅一般,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一股大力拖住他的盔甲,轻易的将他从人群中拖了出来,往边上角落里一丢:“歇一歇,我来顶一会!”
说话的是孙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上了城头。
敌人疯了一样的前仆后继,像是灰黑色的波涛,一浪一浪的冲击着城头,双方都在不断的死人,血水顺着排水槽从城头流了下去,像是红色的瀑布,将墙面染的通红。
墙面上有大夏士兵的血,也有北邙士兵的血。
血都是红的。
混在一起,染出一面血色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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