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海潮带着残破不堪的船队回到舞阳码头,整个舞阳码头都沸腾起来。
无他,因为王海潮一回到码头,就从受伤严重拖拽回来的船上,卸下了几百颗用盐腌渍的脑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码头上。那些脑袋头顶光秃秃的,四周留着一圈毛发,这是典型的海盗的造型。
这些印象里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们都安详的闭着眼,粗大的海盐,将他们的脸熬的皱皱巴巴,像一个个可怜兮兮的小老头儿,再也看不见活着时候的的凶神恶煞与嚣张跋扈。
王海潮一身戎装出现在船头上,码头上的百姓和前来迎接的水师官兵们欢呼起来,王海潮矜持的笑着,风吹日晒的干枯如桔皮的脸庞在这一刻,竟然竟然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
他的目光穿越前方一大片杂乱无序的房子,停留在一个陈旧的暗红色屋顶上。那屋顶的颜色虽然已经褪去了往日的鲜艳,但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那是他的家,一个承载着无数回忆和温暖的地方。今日,他终于可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陈阳施施然走上船,开口就问:“有没有受伤?兄弟们死伤如何?”
王海潮突然觉得这几个边军出来的将领确实与别人不一样,换做别的官员,第一句话问的不应该是杀敌多少,功劳多大吗?
:“轻伤而已,无足挂齿。”王海潮笑容消失:“兄弟们伤亡不小,战死六百三十一人,重伤一百二十,轻伤。。。几乎人人轻伤。”
陈阳拍拍他的肩膀:“这就是战争,想开点,死伤名单的花名册整理好送到大营,等孙大帅回来处理。你带兄弟们早点回去休息,有需要,随时找我。”
王海潮默默点头,环顾四周:“船队呢?”
:“呵呵,找你去了,年初三就走了,大帅等到初三,见你还没有回来,就带着卢小青和罗翘出海找你了。你们居然没有遇见,哈哈,那些家伙总不能是迷失方向了吧。”陈阳并不太在意。
王海潮愣了一愣:“商船回来没有告诉大帅我们追逐海盗而去?”
:“说了呀,就是因为说了才担心。这个年过得很焦虑,回头庆功酒,你要多敬兄弟们几杯。”、
:“好说好说,这是一定要的,我王海潮连累大帅们。。。。”王海潮急忙要解释,陈阳一拳捶在他胸口:“你住嘴吧,咱们当兵的打好仗就成,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不用说,阿蛮一点都不喜欢听。”
王海潮张嘴要说话,忽然又是笑笑:“听你的。”
陈阳笑眯眯的看着码头上堆积的人头,没有一点恶心的样子:“草原上习惯给北邙人筑京观,没想到在码头上也能见此美景,壮观,壮观!”
:“这是打捞上来的尸体,还有些被海里的大鱼吃了。水师第一次打仗,本想缴获几艘船的,结果打急了眼,那船要不是烧了,就是撞沉了。没办法,只能砍几颗人头。”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