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条破烂亵裤的高港灌了一肚子海水,瘫跪在孙燚等人面前,小田社野被炸烂的身体只剩下上半截,丢在他的面前,一双浑浊眼睛死死盯着高港,像是死不瞑目。
孙燚坐在战船的台阶上,船帆遮挡了烈日,还算阴凉,他上下打量着高港,:“你就是那个高港?看起来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王海潮点头:“大帅,是他,俘虏检举的。他会说东瀛话,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高港呆滞的眼神从小田社野的死人眼上离开,抬起头,先是目无表情的死死盯着王海潮:“当时没有送你去见你爹,可惜了。你一个苦力出生的家伙,也能官封四品,用你爹的命来换,值得不值得?”
王海潮眼里顿时生出杀意。
孙燚托着下巴,看似也不怎么重视,调侃道:“高港,好好一个大夏人,去给东瀛海盗卖命,你这脑子也不怎么好用嘛,听说你是为高家复仇是吧?现在可好,仇呢,没有报多少,自己也要把命搭上,你高家,这下是彻底断子绝孙咯。。。”
高港呵呵一笑,又面无表情的仇视地看着孙燚:“骁勇侯?你不也是给皇帝卖命?谁比谁高级一些?”
“放肆!”亲兵邓远行怒喝一声,一步跨上前去大耳刮子狠狠抽在高港脸上,高港整个人扑通一声侧摔在地上,脸上顿时炸开一团血光,口鼻的血飚射出来,顺带着几颗牙齿。
他似乎晕了一会儿,半晌身子才动了动,又坚持的爬了起来,坐在地上,大口喷着血。却又抬起头来盯着孙燚,“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口鼻的血喷涌而出,看起来又可恶,又可怜。
:“邓远行,你给老子滚开点。”孙燚又招招手:“去打盆水来,给他清洗一下。血淋淋的看起来倒胃口。”
一个五大三粗的亲兵打了一盆水来,拿着一块破布巾在高港脸上一通揉搓,手法粗暴,叛徒比敌人还要令人憎恨。
:“能好好说话吗?高港?”孙燚像是看热闹似的,看着这一切,不急不慢的问道。
高港眼神中看不见一点害怕和后悔,甚至还有些几分死意,声音虚弱却毫不犹豫:“我高家人都死完了,七岁,三岁的孩子也都死了,我高港早就该死了,老子好歹也算是杀了几个仇人,够本了,杀了我。”
孙燚伸了个懒腰:“呵呵,舞阳码头这些乱七八糟污秽不堪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来呢,我闲着没事,还想听听你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多大冤屈,以至于你居然和东瀛人勾结,制造舞阳血案。”
说着话,孙燚兴致缺缺第站起来:“不过看你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你吧。来人,拖下去严加看管,到了舞阳码头,凌迟处死,让所有在舞阳血案里死难者家属,都亲眼看着他怎么死。”
:“对了,到时候在处死你的地方,立一块碑,你的所作所为,雕刻在上面,以后,舞阳高家,会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千年万年。”
孙燚神色淡然,说话的语气极为平淡,声音平稳而舒缓,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仿佛只是在进行一场轻松的闲聊一般。听在高港的耳里,却如同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不能羞辱我高家!”高港一声嘶吼,用力一头朝着坚实的甲板撞了下去。
孙燚伸出脚尖在高港额头轻轻一垫,又轻轻一挑,将他的身子挑翻了过去:“绑了,严加看管,不能让他死了。”
高港几年海盗生活,也将身子打磨的有些蛮力和健壮,在一众五大三粗的亲兵面前,毫无挣扎之力。
:“放了我,放了我,你要知道什么,我说,我都说。”高港像小鸡仔似得在两名雄壮的亲兵手里挣扎。
孙燚抿嘴轻笑:“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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