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毡包离开的信田长风背着手,悠悠闲闲的回到自己的毡包里,毡包里一股腥膻的气味和一股檀香的味道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古怪的气味,信田长风在毡包门口徘徊片刻,又走到白石湖边,选了一片草地,席地而坐。
月光皎洁,白石湖面闪着银光,黑衣人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光亮,他尽量将身子缩小,躲在一簇草丛边上。
信田长风的神态凝重,紧锁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能否说服元宝,将会成为决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与新田家族之间争斗走向的重要因素。
信田长风心里十分清楚,当下的局势实际上并非是对大夏发动战争的最佳时机。
然而,就目前的状况而言,面对海军那盛气凌人的态势,陆军已经被逼到了不得不做出应对措施的境地。
要知道,在帝国的军事体系之中,海军和陆军之间的资源竞争一直十分激烈。如果此时陆军毫无作为,任由新田原的海军这样发展下去,一旦在这场角逐中占据上风,获取了绝对的优势,那么整个帝国的资源分配天平就会毫不犹豫地向着海军倾斜。
到了那个时候,陆军再想要去和海军争抢这些资源,就如同虎口夺食一般困难,恐怕只能在资源匮乏的困境中艰难挣扎,这对于对于信田家族未来发展和在帝国中的地位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信田长风托着下巴,陷入长长的思索中,初夏的风轻轻拂过,清爽宜人,从远方带来了田野间花朵绽放的芬芳、新绿树叶的清新以及泥土中若有若无的潮气。
吹不散信田长风心头的阴霾。
一晃几天过去,北邙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倒是元力利来过两回,也只是关心了一下生活的便利,对于合作事宜只字未提。
信田长风心里焦虑,表面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平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简陋的鱼竿,竟然在白石湖上钓起鱼来,悠然自然乐在其中,居然还颇有收获。
他的举动,让元宝等人反而有些琢磨不定,元力利几次在元宝面前提及此事,元宝犹豫不决,陷入取舍的矛盾中,在元力利眼里,这个年轻的大王未免优柔寡断了些,遇事不决,闷头发呆。
元力利也没有想到元宝在这件事上,会有这么大的疑虑,上次出使大夏,孙燚毫不留情面的杀了元力利最喜欢的孙子,元力利对孙燚,那是有着刻骨深仇,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他比谁都迫切对大夏动手,一雪前耻。
元力利找到元草山,开门见山道:“族长,你去劝劝大王吧,这可是我们北邙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次,北邙的家业就要消亡在我们这代人手里了!”
元草山也是忧心忡忡,他知道元力利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大夏这一次的大和亲计划,在他看来,也是大夏对北邙人的一次掠夺,虽然打着和亲的幌子,又给与大量的金钱补贴。本质上,还是对北邙赖以生存延续最重要人口资源的一种变相掠夺。
有了第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逐渐蚕食,温水煮青蛙,越往后,北邙人反抗的意志就越浅,力量也越小。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