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里又钻出几个人影,江白和高港赫然在其中,还有一个竟然是魏先生,只是头发散乱,一身脏兮兮,衣服皱巴巴的,手里提着的长剑也沾染了污血,没有平日里那副为人师表的君子模样。
十几个人伏在渐渐暗淡下来的夜色里,屏气凝息,全神贯注的倾听外面的动静,夜色逐渐浓了起来,不知道哪里传来一些放肆浪荡的狂笑,狂笑声中隐隐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和求饶声。
江白攀着墙头,缓缓露出头去,昏暗的视线里满目疮痍,许多房子都被毁之一炬,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地上依稀躺着许多一动不动的影子,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还好是天气冷,腐臭味还不是那么浓。
江白的眼里闪着怒火,这个院子,可是处于舞阳城比较热闹之处,周围原本是有许多的茶肆酒楼,杂货铺子,如今入眼所见一片凄凉,连灯火都看不见几盏。
从墙头滑下,江白将人召集在一起,伏下身子,小声道:“外面一塌糊涂,不过动静小了许多,东瀛人烧杀抢掠好几天了,估计也累了。一会儿,我们分成三组,分别去十条巷,承衣街的藏身处,看看有多少兄弟还活着。大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惊动东瀛人。”
:“所有人一定要活着出去,活着回来。妈的,东瀛人来的太快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做。”
:“明白,明白!。。。”几个人小声应道。
:“高港,你就别出去了,你在这里找个安全的角落歇一歇,透透气,地里憋了这么多天,不好受吧。你可别乱跑,这种混乱中,没人会在乎你是谁。死了也是白死。”江白又小声的叮嘱高港,或者说是警告他。
高港眨眨眼:“:“江白大哥,我能帮你想办法烧了舞阳城的粮仓,不过我高家的事,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完美的交代。你要是信得过我,我这条命都是你们的。让我先出去准备准备,我可以带你们畅通无阻。”
:“你怎么知道我要烧粮仓?”江白一把揪住他的肩头,恶狠狠的问。
高港无声笑笑:“东瀛人这么远来,最大的顾虑就是粮草保障,他们的顾虑,一定就是你们要破坏的。我也在海面上混过那么些年,道理是相通的。”
江白手上缓了缓劲:“高港,你要是帮我烧了粮仓,将来我要是活着,我可以想办法留你一条性命。”
:“留什么留?我全家死的干干净净,留我自己有什么鸟用,你能帮我让朝廷出面,给我高家正名,我就是死了,也感谢你八辈祖宗。”高港垂了垂眼帘,:“老子好歹也是大夏人,该报的仇,也算是报了。够了。”
:“你们别叽霸废话了,这环境是你们倾诉的地方吗?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魏书生压低声音呵斥。
:“江白,看在阿蛮的面子上,我尽量保护你的安全,这兵荒马乱的,粮草重地一定是戒备森严,你要去送死,我陪你去,不过实在抗不住的话,我可是要闪人的。我魏书生一介百姓,没道理为朝廷卖命。”
江白的笑容在清浅的月光下显得有几分洒脱:“魏先生,你来去自由,自己做主。我不怪你。”
:“我只是明白,不能让东瀛人在这里站住脚,断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就站不稳。”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