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六十年这个春节,金陵城比往日更加热闹,朝廷组织了更为精彩的庆祝活动。白天舞龙舞狮,锣鼓喧天,夜间花炮焰火,绚丽多彩。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一片喜庆洋洋,安居乐业的祥和气氛。
百姓是善忘的,这时候,没有多少人还在关心千里之外被异族占领的舞阳城。
谁也不知道,皇宫里虽然也是张灯结彩,然而,所有的色彩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过年的喜庆气氛。
夏炽的脾气愈发焦躁易怒,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宫廷的侍从们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们不敢正视夏炽的目光,连呼吸都尽量放轻,宫中的空气,压抑的令人窒息。
过年这段时间,东瀛人没有更多的动作,他们再次出兵占据了空无一人的固始县后,偃旗息鼓。
东瀛人的安静,似乎预示着更为巨大的阴谋。
整个春节,兵部官员不曾沐休,许多人的脑袋都是临时寄在脖子上,若将来战事不顺,陛下一定还会用人头抵罪,谁也不敢怠慢分毫。
张陆离更是没有离开安庆城,他从内地各处抽调兵马粮草,加强舞阳城附近的防守,谁都知道,东瀛人动用十几万大军,不会只占据一个舞阳城就心满意足,他们背地里一定还有更大的企图。
正月十五,百官朝会,正月十六上午,朝会还没有解散,一名金吾卫营正跌跌撞撞跑到大殿门口,大殿门口的杨范正要开口呵斥,那营正正要说话,一个雄壮的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音先到:“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杨范心头震动,顾不上呵斥,堆出笑容,两步迎了上去“侯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来回奔波,辛苦辛苦。”
:“杨大人,又是你轮值啊?辛苦。”风霜满面的孙燚颧骨红通通的,一路寒风侵袭,密密麻麻细细的裂纹。
孙燚说着话,经过杨范身边,轻轻拍了一下肩膀,脚步却没有停,左手扶着腰边宽厚的“燚刀”刀柄,径直向大殿走去。
杨范大惊失色,一把拖住孙燚的右手:“侯爷侯爷,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否则陛下怪罪下来,小的不是您,脑袋都有可能保不住。”
孙燚停下脚步,看了杨范一眼,那眼神有些冷漠,又有些怜悯:“杨大人,咱们相识多年,虽无私交,也算老朋友了,也罢,也罢,你去通报吧。告诉陛下,我带着八千铁骑回京护驾!”
:“呃。。。八千铁骑?”杨范更是心惊肉跳,又哀叹一声,这一路上,又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一般来说,大军入京,一路上必然有地方官和探子及时通报,而朝廷却没有听到一丝风声,只能证明,大军的行军速度,比那些专门的信使跑的还快。骁勇侯带出来的兵果然骁勇。
杨范苦笑,拱了拱手:“谢侯爷体恤。谢侯爷体恤。侯爷稍安勿躁,我立刻就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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