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世途强烈要求下,鲁大夯指挥火炮整整轰炸了两个时辰,直到炮兵阵地中有几架火炮突然炸了膛,伤了几十个炮兵,才不得不停止。
两个时辰的狂轰乱炸,舞阳城东门口的城墙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定的损失,墙面千疮百孔,像是被狗啃过一样,墙砖出现大面积的脱落,可是对于十几米厚的城墙来说,这伤害微乎其微,完全忽略不计。
硝烟散去,倒是发现被炮火集中的东城门被炸的四分五裂,露出黑乎乎的洞口,赤裸裸的暴露在进攻路线上。
李世途眼前一亮:“吹角!传令兵,立即命令黑甲骑出动三千人进攻,为近卫军打开入城通道,命令高雄的二旅,林卫军的三旅立刻跟上,破城就在今天!”
:“命令鲁大夯,休息一刻钟时间,将炮火集中,继续轰炸城门左侧城墙,给东瀛鬼子压力!”
随着李世途一声声军令,全军轰然而动,三千黑甲骑黑盔黑甲,率先冲了出去。并无半点迟疑。李世途冷眼看着黑甲骑分成三行纵队疾驰而出,嘴角挑了起来,看来,罗恒荣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嚣张跋扈。
舞阳城东门,那厚重的大门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露出身后门悠长而深邃的门洞,散不出去的硝烟淤堵在门洞中,将一切遮掩在刺鼻浓烈的浓雾里。
穿过这黑暗悠长的门洞,眼前的景象更是一片混乱与破败。道路两侧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有破旧的桌椅、断裂的木板、杂乱的箩筐等等,它们相互堆叠,毫无秩序可言,仿佛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随意丢弃在这里。
再往前百来步,两边的房屋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暴力冲击,被掀翻在地,残垣断壁横七竖八地交错着,将进城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破碎的瓦片、断裂的梁柱散落一地,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让人不禁咳嗽起来。
道路两侧的高处,许多东瀛弓箭手巧妙地隐藏着身形。他们脸色苍白,神色紧张,却牢牢紧握着弓箭,箭头在阴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犹如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在距离道路西边不远的一处三层小楼上,井口林上一脸大病初愈的憔悴。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虚弱,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略显佝偻。他靠在窗边,视线所及,正是东门前那条被堵得死死的通道。
黑甲骑呼啸的冲向黑黝黝的门洞,城墙上有零零散散的乱箭射下,射箭的人似乎还没有从惊天动地的炮火中恢复神志,那箭矢软绵绵轻飘飘的落下来,对黑甲骑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黑甲骑旅旗杨国光,不过三十来岁,正是青壮的当打之年,他身子紧紧伏在马背上,一马当先,手里提着一杆银枪,微微抬头,面盔里的眼神凶狠暴戾,又充满杀气。
这些日子,东瀛士兵的软弱无能,一触即溃的战斗风格,给这些黑甲骑士带来了强大的自信和骄横,他们相信只要铁蹄所至,东瀛鬼子一定是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所以从一开始的冲锋,他们就尽力催动战马,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三千黑甲骑,瞬间被黑黝黝的门洞吞没。
坐在军寨附近一座小山坡上的张陆离轻轻的叹了口气,海风吹动着他稀疏的白发,像是听见他默默的一声感慨:“还是太年轻了,太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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