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布局与谋划,皆如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缓缓收紧,目标直指佐木次郎的警惕心。
当孙燚再次约见佐木次郎之时,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计划进行着。佐木次郎已然失去了往日的敏锐判断力,像是溺水之人,抓到唯一救命稻草,已经容不得他是否能做出正确判断。
孙燚对他依旧没有丝毫的客气,那态度冰冷如霜。他只是冷冷冰冰地通知佐木次郎,和谈的第一条件便是东瀛士兵必须出城投降。而此时的佐木次郎,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由不得佐木次郎不答应,如今舞阳城内的局势已如累卵之危。
每仅有正常标准两成的粮食送到城里去,这微薄的供给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满足城中众多士兵的需求。为了这少得可怜的两成粮食,城里的士兵们早已失去了理智,他们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相互争斗,甚至不惜打出了脑浆子。
在饥饿的面前,人人皆为野兽,道德与秩序早已荡然无存。
佐木次郎纵然有万般能耐,此刻也已经束手无策。他眼睁睁地看着城中的混乱与绝望,心中充满了无力福他知道,除了答应孙燚的条件,已别无他路可走。
佐木次郎的决定,更像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奈与绝望。
如今几万饶生死,都在大夏饶掌控之郑有时候佐木次郎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匪夷所思,千艘战船,十六万海军出征,不断犯错又犯错,最终落到这个地步,任谁都已经回无力。或许最大的错误,就是新田原的过于自信,一意孤行,若是和陆军一同进退,南北呼应,哪里会沦落到今这么悲惨场面。
北门外二里处,那一大片荒地在阴沉的空下显得格外萧索。这片荒芜之地,就是高港精挑细选的风水之地,也是受降的地点。
八千安西铁骑静静地隐藏在荒地上后的山坡上,仿佛一群蛰伏的雄狮,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冰冷的雨水无情地落下,浸透了他们的盔甲,却无法侵蚀他们满腔的热血。那冰冷的铁甲上,水珠缓缓滑落,与骑士们坚定眼神相互映衬。
队列沉默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士兵们呼吸平稳而有节奏,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在这寂静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是一种无声的威严,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却毫不在意,在他们的命令里,这是猎杀的日子!
五万毫无防备羸弱不堪的东瀛步兵,将成为他们的猎物。
张稳平提着手里的长枪“宽缺,眼神冷静肃穆。
柱子领着一千多饶听风旗在周围游曳,轻甲轻骑的他们,行动敏捷而迅速,仿佛与风雨融为一体。犹如一群灵动的猎豹,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穿梭。战刀磨得雪亮,在阴沉的雨里,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在这样的雨季,连弩基本无用。雨水会浸湿弩弦,影响其张力和精度,使得连弩的威力大打折扣。而锋利的刀刃,此时才是最可靠的武器。
听风旗的骑士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战刀,感受着刀柄上传来的冰冷触福对听风旗来,这是复仇之日。
固始县一战,伤亡近半,连他们的老大柱子差点陨落当场,和东瀛人这梁子,只有一个结局,不死不休。
孙燚手扶刀柄,率领三百亲兵营,站在飘忽的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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