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孟绮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周钰把重新装了炭的手炉递到苏青手里。
“嗯,一开始好似吓傻了一样,看什么都是一脸惊奇和不解的样子。问什么都是摇头,看到娘就抱着哭,怎么哄也不行,再后来就是睡,一天里有一多半的时候在睡。醒了就找母亲,任谁也不行。”
“看来这是吓得不轻呀。”
“可不是,大冷天的,大头朝下栽进去的,虽说时间不长,可换了谁都会吓死的,她还那么小。真是可恶,这三房也太过狠毒了,为了坏绮姐的名声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必要找机会叫她们不好过。”
周钰看着苏青义愤填膺的样子,只觉得那样鲜活。
那天孟维出现在自己面前,着实让自己惊讶,再瞧着后面跟着苏青的贴身丫头,那个叫串儿的,他第一反应就是苏青出事了?
从上次的谈话他知道,苏青对孟维的评价要比孟绍高很多,也相对亲近一些,所以,他十分礼貌且周到地请孟维到了铁铺后院。
孟维对这样彬彬有礼,一派世家公子做派的周钰十分不习惯。因着周钰那时与孟绮定亲,就算不主动见面,每年的节里,周钰总是要上门的,更不论两府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见面的机会也是不少的。
只每次见面,这位二少爷都是一脸的桀骜不驯,鼻孔朝天的样子,何尝这样过。
但不管怎么说,从周钰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看得出,他应该对绾姐是满意的。看来还是母亲说的对,人与人就是气场的问题,与绮姐定亲这么久,从来都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就是没缘份呀。
其实依着孟维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不必来寻周钰。自己在国子监也是有交好的同窗,也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们,请他们帮忙也是可以的。
还是绾姐说,自己的那些同窗都是老老实实在学里读书的,这件事就算说给他们听,他们相信不相信是一回事,能不能传出又是一回事。
这样的事,还是找周二爷更好一些,这是个游玩的高手,认识的也都是一些不怕乱子大的公子哥。他们散布起消息或是为哪件事正名的话,力度和可信度要比那些好学生强得多。
孟维不得不承认,孟绾的想法是正确的。
周钰显然还没听到这个消息,孟维说完后连问了两遍,然后就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孟维见周钰并没告诉自己要如何做也不多问,起身告辞。
串儿跟在后面轻声告诉周钰,明天,苏青想在金明胡同见他,不知道他方便不方便。
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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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这孟海一家子叫孟绮吃了这么多亏,总要还回来才是,只是不能着急,咱们也犯不上小打小闹的,那样太没意思,要做就做个大事,叫她们狠狠地疼,可劲丢脸。”
苏青瞧着周钰一脸坏笑的样子,抿嘴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没有,现在还没有,这个不着急。那孟绮这个样子,你们也问不出那天的事来呀?”
“可不是,母亲与我都愁坏了,一问那天发生了什么她就摇头三不知。居然都不记得自己去过冰面,而且她连立夏和素心怎么到她们身边服侍的都记不得了,吓得母亲哭了一场又一场。你是知道我母亲的病的,我真是怕她受不住。”
“孟绮除了这些,其他没问题吧?我是指身体上?”
“没有,醒了后,太医又来了一次,说是没事了,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有问题。就是脑子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一段时间内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其实,苏青倒是想到了,孟绮这应该是间歇性失忆。对某一阶段里,她不愿面对或是对她有过伤害的过往,大脑自动屏蔽。
“而且,她居然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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