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焱不顾父亲的劝阻,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
“岛上奴隶不敢逃逸,因一旦监工、护卫遭害,行凶者会被斩断四肢,竹竿穿身,立于广场示众。
若逃跑被抓,更是难逃十字架之刑,烈火焚身,惨不忍睹。
我亲眼目睹,百余名汉人同胞遭此厄运。
殿下,对番人不可心存丝毫怜悯啊!”
“够了。”朱琳泽打断,目光坚定地扫视全场,沉声道:“
“我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谁欺负了我们,我们就以牙还牙,谁害了我们的同胞,就去砍下他的头颅。
可用倾销鸦片的这种手段,我朱琳泽不会做,也绝不允许你们做,这和仁慈无关,这是作为人的底线,破了这条底线,人将不人,会变成畜牲和禽兽。”
朱琳泽倒不是对西方有多大的同情,也不是虚伪的正义感,他只是不希望毒品的危害泛滥开来。
世界是相连的,一旦欧洲成为毒品的糜烂之地,必然会波及到其他地方,他想建立世界新秩序不假,却没有想过要摧毁欧洲和白人。
凝视着远处爆炸与枪声交织的方向,他严厉地质问道:
“我已经下达了不要俘虏,针对武装人员格杀勿论的命令,难道你们觉得这不是报仇?
如今我们将要占领的罗克塔岛,这里积攒了凯赛达家族四代人的财富,难道你们觉得这还不解恨?”
这时,不少人眉头舒展,纷纷点头,可麦焱依然僵着脸,一言不发。
麦焱是个很固执,很执着的人,他比郎子聪更加懂得隐忍,也更加记仇。
西班牙殖民者给他带来的屈辱与伤痛,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底,如同参天大树般根深蒂固,他绝不会被三言两语轻易打发,哪怕说话的人是朱琳泽,也不行。
对麦焱的执拗朱琳泽是领教过的,这货在蒸汽轮船的项目启动后,被任命为副组长,专门负责攻克技术难题。
结果,麦焱带着团队不眠不休十几日,成日待在船上的作坊里搞设计,就连打下拉萨罗和阿卡市也未曾下船。
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模式就连向来坚韧的引擎组成员都受不了,为此麦正义找到了朱琳泽,希望罗克塔岛的任务能带上引擎组。
一来可以让研究人员放松一下。
二来,也能借着麦焱对罗克塔岛熟悉为由,把他拉出来调节调节,人一直紧绷着,会出问题。
没有这份狠劲,估计也没有麦焱今天的成就……朱琳泽自我安慰,想了想,压住怒意盯着麦焱,激将道:
“要是觉得不解气,也好办。
这样,若是你能带领组员,早日把蒸汽轮船研究出来,我率军挥师北上,把所有横征暴敛,欺压民众的殖民者,所有种植鸦片,倾销鸦片的恶徒,统统斩杀。
如果觉得还不够,咱们就去欧洲,把所有发动殖民战争的反动统治推翻,到时让你做监斩官,日日扔火签令,天天看着砍人头,如何?”
“此话当真?”麦焱眼中迸发出精光。
“绝无戏言!”朱琳泽回道,不过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你要在效率上下功夫,而不是一味压榨组员的时间,他们不是奴隶,而是你的战友袍泽。”
此言一出,引擎组的研究人员们眉头舒展,目光中充满了对朱琳泽的感激与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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