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营才去了三天,那些强盗头子就坐不住了……朱琳泽淡淡一笑,随之询问:
“派谁来了,份量够吗?”
“已确认身份,是天主教盟军统帅帕本海姆,同行者仅一护卫。”陈雄回应,稍作思考,又补充道:
“他是在伍辰皓的安排下,乘飞天营的热气球而来。”
听到来的是帕本海姆,朱琳泽倒是觉得在情理之中。
帕本海姆和奥尼亚特不同,他和蒂利伯爵一样,都是雇佣军的头目,简单的来说就是军事承包商。
谁肯出大价钱,就为谁卖命——这是西方雇佣军的宗旨,可事情办不了,还可能丢了性命,这种赔本的买卖自然是不会做的。
想到此处,朱琳泽微微颔首:
“带至临时客房,再令炊事班备些酒菜。”
陈雄虽不解备酒菜之缘由,却也未多问,随即点头离去。
数分钟后,陈雄引领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进入客房。
此人年约四十,身高逾一米八,身着高领白衬衫,外披半身银铠。
铠甲外横挎的丝绸勋带上,缀满了各式十字勋章。
步入客厅,魁梧男子并未行礼,而是用那双令人心悸的碧眼凝视着朱琳泽。
见此情景,陈雄怒声喝道:
“见了军团长,还不跪下!”
魁梧男子斜视陈雄一眼,刚毅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除了上帝与金钱,无人值得我跪拜,即便是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跟前,我也未曾屈膝。”
望着鼻梁挺直,鼻翼微微外扩,浑身散发着杀气与军人骄傲的帕本海姆,朱琳泽向陈雄摆了摆手,继而凝视着帕本海姆,沉声道:
“你我皆为军人,爽利些,有何需求,能付出何物,直言便是。”
帕本海姆怔了一下,没想到眼前这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竟如此干脆,此时他才心生认同,摘下宽檐帽,微微躬身:
“王子阁下,盟军愿放弃抵抗,交出墨西哥城。
条件是确保我们的人身安全,且不得扣押我们从墨西哥城带走的财物。
另外,还望阁下在韦拉克鲁斯安排船只,送我们回塞维利亚。”
闻此言语,尼莫冷笑一声:
“真是不知羞耻之徒,不仅贪生怕死,妄图逃跑,还想带走墨西哥城的财物,简直是痴人说梦。”
帕本海姆瞟了尼莫一眼,并未搭理,而是将目光转向朱琳泽,沉声道:
“如此行事,全然是为了远征军团考量。
诚然,你们有能力攻克城池,然而在此之前,我们大可将国家宫、军械库、都城供水渠、造币厂等核心建筑与产业尽数炸毁。
届时,即便你们能够占领城池,所获亦不过是一片焦土,满地残垣。”
“倘若真敢如此作为,我敢断言,你们天主教盟军休想有一人能活着走出墨西哥城。”尼莫怒不可遏,蛾眉紧蹙。
尼莫之所以动怒,是因其深知墨西哥城主干水渠的关键意义。
虽说墨西哥城是水上之城,可历经上百年,生活污水与垃圾皆被弃于四周的特斯科科湖。
现今,这特斯科科湖的湖水已然恶臭扑鼻,全然无法饮用。
为此,新西班牙历任总督皆曾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修筑引水渠,从圣非、查普特佩克两处引入洁净水源,以满足城市用水之需。
倘若水渠遭毁,整座城市数十万民众将面临无水可用之困局,届时必引发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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