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王妃认定这不过是梦境,她这段日子被梦境折磨苦了,终于由怕生恼,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连恐惧都忘了。
她轻蔑地望着那些女眷,谁上来扶她,她还用力去推,“别碰我!你们这群见风使舵的奴才!当年这里都是王府封地,你们不过是我的奴才,被我呼之即来呵之即去,如今看我失了势,就各个拿起乔来,连把女儿嫁给述儿都推辞不肯,真是该死!”
这话一出,众女眷脸色也都变了,“我等的夫君也是朝廷命官,怎么就成了你的奴才了?我们好心来看你,难道还错了不成?”
但王妃充耳不闻,“来啊,贱人!你有本事今日就弄死我!不然我不但坏了你的脸,还要带着述儿继续弄死你那个孽障!让你们母子在地下团聚!哈哈哈哈,这诺大家业都是我述儿的,你们这对贱人母子一文都别妄想!”
痛快!
真是痛快!
虽然这些是内宅阴私,但她最近一直在宁凝面前吃瘪,早就憋气憋够了,如今能够直抒胸臆,哪怕是在梦中呢,也太痛快了!
仿佛阴郁的心中吹进一阵清风,王妃忽忽悠悠的,都快飞起来了!
有年纪不大的女眷奇怪,“王妃说的是谁啊?”
“嘘,就是宁凝的生母啊,那个侍妾听说脂粉中被人动了手脚,脸烂了,直接失宠,然后就难产死了。听说凶手也没找到,王妃当时还怪那些侍妾争风吃醋,打发走好几个呢,如今看来,呵呵,最擅妒的另有其人啊!”
布政史的夫人性子最是耿直,听到现在早就不悦了,“王妃虽是病了,但所言不像是假的,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夫君,让他好好查证一番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知府夫人也首肯了,其他女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王妃方才已经犯了众怒,眼见救不回来了,为了往日那点交情,她们也没必要非得护着她。
王妃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这些女眷消失,也不见她从梦中醒来,顿时生了一层薄汗,这回的梦,是不是时间有点太长了?
等到各位女眷含怒告辞,周嬷嬷也顾不得上下尊卑,过去掐了她好几下,她才从疼痛中反应过来,这回不是做梦!
可跟做梦的感觉也太像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惊慌失措地喃喃自语,“完了,这回全完了……”
虽然时间过去久了,但想查的事总能查得到,而且他们给宁凝下药的事时间并不久,顶罪的人虽然充军了,照样能带回来提审。
王妃和宁述意图谋害宁凝性命,证据确凿,宁述被判了斩立决,王妃被褫夺诰命,赐自尽。
据说,宁述在刑场上大骂王妃,说没有她挑拨,他不会动手害宁凝。
而且,她就算要招供罪状,为何还要把他扯上!
这对母子,是彻底恩断义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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