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小辈,师爷肯见我就不错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擅自带人过去!可就因为我不肯,王伦就说我白用了这么多东西,说我没良心,说我考中也做不了好官!可我分明记得,姑丈你送这些过来,明明说的是对我爹愧疚,对我这个小辈爱护,原来你们竟有别的用意嘛!既然如此,我也不敢收这些了!”
他话没说完,王仁上去就赏了王伦一个大逼斗!
王伦在家一直受宠,这还是头一次挨打,捂着脸都懵了,“爹,您怎么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我不是说了嘛,咱们找你表兄是叙骨血亲情,你这不长进的东西也多跟你表兄学学,谁让你缠着他,还对他出言不逊了?!真是枉费了我这番心意,你快去给你表兄赔不是!”
王仁都快疯了,这段日子他天天做噩梦,就怕宁凝不去考了。
你失去的只是一次考科举的机会,可我们失去的可是王伦的性命啊!
总之,他恨不得亲手把宁凝押到考场上,哪里能容许王伦坏了他的“大计”。
王伦也明白过来,只得低三下四给宁凝赔罪,说他只是太想见到大儒了,哪怕根本说不上话,就听他老人家教训几句,那都是他的福分。
所以他才一时心急,对宁凝出言不逊了,求宁凝千万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王仁和宁玫也来说好话,再三表示,他们送东西只是出于心意,绝没有挟恩求报的意思,宁凝要是不收可就是外道了。
就这样,他们一家还得跟三孙子一样,求宁凝收下才行。
所以,宁凝才“勉为其难”的收了。
等他走了,王仁还教训王伦,“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等你考中了,进了官场,再找机会拜会大儒不行嘛,就非得急于一时?咱们已经做了这么多,不能在要紧的时候功亏一篑!”
“我就是看宁凝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可恶,这才想借他之力,得个机会,谁知他这点忙都不肯帮。”
“他也可恶不了几时了,咱们只当看他这个将死之人乱蹦跶,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这么一说,王伦总算心理平衡了,对着宁凝又露出一副好表弟的样子,帮他打点行装,受了宁凝冷脸也不生气。
连宁母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阿凝,你姑丈他们一家是不是有些太热络了,就算想跟你结伴同行,也不必如此热心啊。况且……况且他家素来无利不起早,可跟你一起进京,也没什么太大的好处啊。”
宁母不爱背后说人是非,要不是实在担心宁凝,这话她也不会说的。
宁玫要真对宁父有兄妹情,哪会好几年都不登门,这家人的所作所为实在说不通,让她不得不忧心。
“娘,您别担心,我知道他们有何所求,我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他们奈何不了我,您不必担忧。他们如此上赶着,若咱们还不理,倒好像咱们冷心冷情,不顾亲戚情分一样。你只要记住我的话,我不在家的时候,把地契和家里的东西守住,谁要都不给,等我回来就是了。”
“嗯,娘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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