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去之后她的决心就消散了。
没办法,她家东挪西凑,好不容易凑齐了欠银,免去抄家的难堪,但家里的银子基本都耗尽了,连下人都卖了不少。
不得已他们还动用了刘嫣嫂子的嫁妆,气得人家回了娘家,闹着要和离呢。
可要是和离,他们还得赔人家的嫁妆,刘嫣的哥哥只能忍气吞声,再三上门去接,求着人家千万别和离。
然后刘畅也在朝中被连连申斥。
刘畅这些日子心思都花在怎么让刘嫣挽回圣心,以及怎么筹钱还债上面了。
偏偏宁凝振作起来了,巡视劳军、重视农桑、开恩科、兴边贸,一件件事情做下来,一扫过去朝中慵懒敷衍的风气。
可刘畅哪有心思忙这些公务,很多事推给手下人去做,结果举办恩科时出了纰漏,试还没考呢,就有人拿试题出去卖了,被当场抓获。
刘畅听说了,魂儿都要吓飞了。
虽说这事不是他干的,但他身为礼部尚书,这事他难辞其咎啊,一定撇不清关系的!
偏偏最近朝中开始追缴欠银,其实这不关刘家的事儿,但很多人不敢跟朝廷较劲,就都把火儿撒到刘家头上了。
他们觉得要不是刘家惹了事,皇上或许想不起这茬来呢,不管了,总之就是刘家的错。
所以刘畅如今在朝中是处处有人使绊子,除了这种事,根本没人帮他讲情,反而一帮御史摩拳擦掌,天天琢磨着怎么参他!
刘畅心情憋闷,回家就痛骂刘嫣不识好歹,把好好的福分都败坏了。
这回刘嫣可真坐不住了,自己老爹如果连官都不是,那她也根本不是贵女了,就算她不想进宫,甘愿嫁给欧阳奋,只怕都匹配不上。
欧阳奋再不受宠,也毕竟是个皇子呢!
刘嫣愤愤不已,宁凝居然如此逼人太甚,真是太过分了!
“娘,您干脆给我议亲吧!”
“什,什么?”
刘母愣了。
“我说给我议亲,如今既然没有选秀了,我可以自行婚假,我也到这个年纪了,那我就给自己找个良配好了。”
刘畅和刘母对视一眼,也明白刘嫣的意思了。
不管宁凝生多大的气,只要他还对刘嫣有一分心思,刘嫣要嫁人,他总不能再干看着了。
只要刘嫣进了宫,不管位份如何,那些人投鼠忌器,就不敢再为难刘家了。
刘嫣终于意识到,在这里她如果想继续高人一等,享受尊荣,是万万离不得宁凝的心意的,可她又见不到宁凝,只能用这个办法,让宁凝来找她了。
刘畅咬牙,“好,这就找官媒来,帮你打听亲事。”
刘嫣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筹谋着将来进了宫,她要怎样一步步爬上高位,好好报复宁凝让她受到的折磨和冷遇。
就这样,他们开始为刘嫣张罗亲事,可差点把刘嫣气死的是,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张罗,不可能传不到宁凝耳朵里,可宫里却没半分动静,大有“谁爱娶谁娶”的意思。
但就算他们死了心,不送刘嫣进宫了,刘嫣竟然也说不到什么好婆家了。
人人都知,刘家如今就成了个空壳,就连刘嫣的嫂子都气不过,到底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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