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想了想,“许是文人们好吟诗作对,如今花开正好,便前来赋诗吧。”
楚玄迟低声道:“看那学子的穿着打扮,家境应该不太好,不知是否需要帮助。”
墨昭华自然也看出了这点,“他若真需帮助,表哥定会上心,夫君无需担心。”
文人最重风骨,未必会接受他人帮助,主动相帮对其而言可能是种冒犯。
他们怕打扰到容慎与友人,并未过去,但容慎二人看到他们,主动前来行礼。
今日过府的友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得了容慎解围的杨争流,他特意登门拜谢。
楚玄迟夫妇身份高,杨争流自是未曾见过,但容慎过来行礼前已向他介绍过。
待容慎行完礼,他便跟着作揖,“学生杨争流,拜见御王殿下,御王妃娘娘。”
楚玄迟看着他的那一刻,竟微微有些愣神。
墨昭华轻声喊了句,“殿下?”
有男人在场,她便不能越俎代庖让杨争流免礼,需得由楚玄迟发话。
楚玄迟这才回过神来,收敛起眼里的那丝诧异,朝他抬了抬手,“免礼。”
一直弯腰作揖的杨争流直起身子,不卑不亢,话语温和,“多谢殿下与王妃。”
楚玄迟仔细打量起了杨争流,“本王与王妃只是随便逛逛,不曾想打扰到了两位。”
容慎解释,“杨兄很喜欢十八学士,但未曾见过,正好母亲种了一株,便一起来瞧瞧。”
“既未曾见过,又如何会喜欢?”楚玄迟也非怀疑什么,只是觉得这话说不通。
杨争流回答,“回殿下,学生的祖父曾见过,与学生提起,从此学生便心驰神往。”
楚玄迟怕他们不自在,“原是如此,你们且赏花,本王与王妃去别处再逛逛。”
杨争流又朝他们弯腰作揖,态度恭敬,“学生恭送御王殿下,御王妃娘娘。”
待他们走远些,容慎笑道:“御王殿下与王妃平易近人,并不可怕对吧?”
杨争流看了眼楚玄迟夫妇离去的背影,“确实与我所了解的皇亲贵胄不一样。”
他从未接触过这等身份显赫之人,心中原本是有些担忧与紧张,如今早已消弭。
此时的墨昭华已推着楚玄迟远去,“夫君,十八学士乃茶花中的极品,贵在极难种植。”
楚玄迟心思微动,又想起了杨争流那张脸,“昭昭可是怀疑杨争流在说谎?”
墨昭华笑道:“倒也不是,妾身只是知夫君对花草不太熟悉,便想着告知一声。”
“若十八学士当真这般贵重,而杨争流看起来并非显贵,他的祖父又如何能接触到?”
楚玄迟这次不再是好奇,而是真有了些怀疑,家有十八学士的人必然非富即贵。
“兴许他祖父是花农,在高门大院做过活,有时府里的花匠忙不过来,也会临时请人。”
墨昭华自己不爱莳花弄草,但前世因着楚玄寒的关系,她与楚玄霖接触的多了些。
楚玄霖最喜花草,有应季或者时兴的花时,瑞王府便会请不少花农入府做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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