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御医道:“好生将养,可撑三五个月,若受刺激,怕是活不过一两个月。”
“谢御医明言,那可知罹患的是何病?”墨昭华想知道,他有否看出老夫人中毒。
万御医摇头,“微臣也无法确定,许是年纪大了,沉疴已久,病入膏肓以致药石难医。”
“好,我知道了。”墨昭华打发了万御医,“御医且先回前院吧,我与父亲再陪陪祖母。”
“是,微臣先行告退。”万御医行礼带着药童离开。
墨昭华看向墨韫,见他还在发愣,“怎么?父亲对祖母的事很是意外?”
墨韫这才回过神来,见她淡定自若,忍不住皱眉,“你难不成早已看出来?”
墨昭华轻松便能刺激到他,“父亲但凡能花点儿心思在祖母身上,也早该看出。”
“我又非大夫,能看出些什么?”墨韫绝不会承认,他对墨老夫人是越来越不上心。
“祖母是从何时开始病的?”墨昭华冷笑着反问,“到如今为止,可有真正好起来过?”
“这……”墨韫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心知肚明,墨老夫人自年前起便已缠绵病榻。
确实是但凡他花了些心思在老夫人身上,都该猜到她可能大限将至,需得准备后事。
墨昭华又刺他,“祖母时日无多,父亲既赋闲在家,便好好侍疾,向父皇展现你的孝心。”
墨韫竟没反驳她,“如今赋闲,届时又得丁忧三年,看来我这仕途,是真的走到头了。”
虽说丁忧三年并非整三年,而只是二十七个月,可这对于一个官员来说,影响极大。
前几年墨老太爷去世,他刚丁忧了三年,幸得楚玄寒暗中相助,才保住尚书之位。
如今他已赋闲在家,楚玄寒本身办差不力,对墨瑶华又有诸多不满,怕是不愿再帮他。
“怎会?”墨昭华讥讽,“父亲还年轻,又有祁王提携,未来平步青云也不是没有可能。”
墨韫因她短短几句话,憋了一肚子气,“你在笑话我?”
墨昭华阴阳怪气,“女儿岂敢,女儿盼着父亲位极人臣,也好给女儿撑腰。”
“你这……”墨韫起身走到她跟前,巴掌高高的扬起,却迟迟不敢落在她脸上。
眼前这人早已不是那个能任他打骂的失宠墨家女,而是深得文宗帝欢心的皇家媳。
月影冷眼旁观,他的手胆敢往下落,她便当场将他的手给折断,休想碰到墨昭华分毫。
墨昭华笑着起身,“女儿要去看祖母了,父亲别忘了吩咐厨房,女儿今日会在府里用午膳。”
“怎么?”见墨韫不吱声,她又问,“父亲不应,可是因着殿下未来,便不愿意赏女儿顿午膳?”
墨韫恨恨的收回手,脸色阴沉的可怕,“这尚书府王妃自是想留便留,也无需这般阴阳怪气。”
“父亲莫要恼羞成怒。”墨昭华眸色一冷,“毕竟女儿当初好好跟父亲说话,父亲反而爱搭不理。”
墨韫隐忍的后牙槽都快咬碎,“你这是要跟老夫算账?”
墨昭华逼视着他,气势凌人,“本王妃若说是,墨大人可是愿意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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