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幺舅见他哥躲,一时起了玩心,作势就要把手往他哥身上蹭;柳二舅当然不干,一步跨到田埂上就跑。
兄弟二人围着小湾的几跟田埂跑了几圈,柳幺舅累得气喘吁吁,双手一摊开,直接倒在空地上的杂草上大喘气。
“草!”(绝对没有骂人的意思!)
柳二舅随即直接一脚踹过去,示意他看压着的草,是可以割的嫩猪草!这个傻弟弟!怎么就躺杂草长得最好的这处地势了?
柳二舅没起身,直接将胳膊枕在脑后,看云卷云舒,随即,他感觉到身侧的野草也被压扁,他哥也躺了下来。
“哥,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爹娘总是夸你,对我就总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可我竟不知道,爹娘应下逃荒,其中一部分原因居然也是为了我……”
柳幺舅才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鼻子也被鼻涕堵住,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
柳二舅想到为了能拿到开路引的保证书,自家娘伏小做低地去族长家求人,最后将家中的大铁锅送去族长家,这事儿才成……那一族人,确实没什么好怀念的。
“改……”
柳二舅张嘴蹦出个清晰的“改”字,柳幺舅也是一愣。
“你说的对,哥,我现在跟侄子侄女他们学也不晚对吧?至少不做睁眼瞎。”
柳幺舅眼神坚定,随即双头摊开,左手随即在草上抓一把就想起身,突然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柳幺舅赶紧坐起身查看。
“嘶,蜜蜂……怎么在这儿采蜜?”
定睛一看,柳幺舅才发现自个儿没注意,将杂草上的野花给揪掉了,而那只蜜蜂似乎正在采蜜……
毒刺还卡在左手虎口处上,柳幺舅试着去抠,直接被他哥阻止了。
看着自家老弟的指节肿得老大,柳二舅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树下的羊,示意他弟牵着小羊先走,自个儿则拿起镰刀开始打猪草。
柳二舅手脚麻利地将割好的草整整齐齐地码在背篓里按紧后,随手将镰刀插到背篓里,背着猪草,牵着公山羊也往家走去。
还没走到竹林边,柳二舅就瞧见鬼鬼祟祟牵着羊不敢过竹林的他弟,正蹲在地上,左手抓着栓羊的麻绳,右手捏着根竹棍在地上画着什么。
“走!”
柳二舅背着满满一背篓猪草,示意自家臭弟弟跟上。
柳幺舅磨磨蹭蹭地低着头牵着羊跟在他哥身后,脑内已经脑补了一出自己被爹娘混合双打的场面了。
“回来了?洗把手来尝尝这个紫苏饮,看是不是你在茶寮喝的那味儿。”
陈氏见幺儿口红的双眼,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多问什么,直接招呼他尝紫苏饮。
“良,蛰……痛!”
柳二舅将空出来的背篓放在灶房外的廊下,走到他地身侧,将他掩在袖中地左手扯出来示意他娘看。
“哎呦,怎么肿成这样?被蛰多久了?这毒刺我瞧着还在肉里头呢?”
陈氏眼神随着二儿子的动作看向幺儿的左手,这一看不要紧,幺儿的手肿得像个泡粑似的,陈氏试着按了按,听见儿子的吸气声,才注意到刺还在里头,露出一小节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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