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们又帮着柳幺舅把斑鸠叶、凉粉草、冰粉籽给搓出来,满满三大缸用井水湃上。
陈氏几人则将
瓜实在是好吃,娃娃们念了一晚上,连带梦里都是自个儿吃甜瓜的场景,就连睡觉都不自觉地咂吧着嘴巴,第二日起来,枕巾上都是一片口水。
甜瓜,是柳幺舅给瓜取的新名字——既然跟寒瓜不一样,又那么甜,不如就叫甜瓜啦!
柳幺舅摘了四个瓜回来,平均每个瓜都有十斤左右,昨晚家里分食了两个,家中还有俩,留着第二天打谷子的时候打腰站(加餐)的时候吃。
由于昨儿天快黑了,柳幺舅就摘了四个离自个儿最近的瓜便急急忙忙归家了,地里具体还有多少个瓜,他倒是也不太清楚。
天才麻麻亮,娃娃们就起了,老老实实地在后院儿里搓着自己的枕巾,林守义则在搓被单,还把席子也拉出来冲洗了,不为别的,昨晚冬至瓜吃多了,半夜发大水,差点把她爹娘给冲走。
林守义半夜抱着娃,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原先柳二舅两兄弟睡着的厢房凑合了一晚,一大早就爬起来搓被女儿尿湿的被单,又仔细将席子冲洗干净搭在杆子上晒着,这才拿了草帽和镰刀先下田去。
除了在灶房里忙碌的柳芸娘和卫氏,其他人早早就在地里忙活开。
几个娃娃将枕巾晾上,胡乱地擦了两把脸也跟去地里勤勤恳恳地帮忙,直到柳芸娘站在坡前喊吃早饭,一群人才停下忙活,回家吃早饭。
柳幺舅急匆匆地扒了几口饭,便背了背篼往小湾去,柳二舅随后也背着背篼紧随其后,林秋缘也快速将碗中的南瓜饭扒完,随即放下碗筷,把嘴一抹,也跟着她二舅屁股后头跑,还没踏出灶房就被拽住了衣领。
“乖乖,你去哪?”
陈氏坐的位置靠门,一见这滑头想跟着去,顺势就伸出手去,一把拽住了外孙女的衣领,笑眯眯地问道。
“外婆,我想跟舅舅去看甜瓜……”求求了嘛~林秋缘眼里满是渴求。
“就在家等着吧,你舅舅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去外婆房里把装茉莉花的罐子帮我抱来成不?”
陈氏拽下脖子上的擦汗巾给林秋缘掖了掖脸上的汗,又帮她擦了擦嘴角,这才吩咐道。
林秋缘乖觉地点点头,倒也不闹着要去小湾,蹦蹦跳跳地就蹦去陈氏的屋里,找到柜子上的罐子。
这些瓶瓶罐罐都放得矮,似乎就是为了将就几个娃娃似的,林秋缘探出手去,拿起架子上中间的竹筒闻了闻,是这个味儿,便拿着竹筒进灶房去。
陈氏将两个大茶壶提到了桌上,陈家和正帮忙正在往其中一个茶壶塞着什么的东西,味道不是很好闻。
“外婆给,花来啦!表哥,这是什么?还怪难闻的!”林秋缘将竹筒递出去,皱着鼻头嗅了嗅,总觉得这个草药她在哪闻过。
“这个啊,这个是苦蒿……唐大夫说是清热解暑的,上回我在路边瞧见,就薅了不少晒上,今早才想起来拿出。”
陈家和一边盖好茶壶的盖子,一边解释道。
陈氏将茉莉花泡进另一个茶壶里,还往里头丢了快两块黄冰糖,是上回做紫苏饮子剩下的。
“苦蒿水我们喝,这壶茉莉花茶你们喝……来,来灶房里帮个忙……秋缘,昨儿的饮子是不是不大好销?”
陈氏牵着俩娃娃出了饭厅就往灶房走,边走边低头问道。
“是嘞!就薄荷水儿全送回去了,木匠爷爷家买了壶紫苏姜茶……”
林秋缘伸出没被握住的右手,五个手指头就将卖饮子的情况数完了,饮子确实不好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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