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墙角处竟缓缓露出了一个一米宽的空洞。
老张头干脆利落跳了下去。
地下。
一处丝毫不逊色于东方随之之前卧寝的房间内。
东方随之静静坐在桌子前,借着明亮的烛火,正在看着一本史记。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眸望去。
是卞明瑞。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东方随之十分熟悉的面孔。
东方随之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声道。
“张夫子?”
这下,他真的是有些意外了。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兄长和自己的西席。
张元恩,他曾经也是大雍的举人,入朝为官后仕途郁郁不得志,后因丁忧回乡,机缘巧合进了东方家做了西席,负责府上公子的诗书启蒙。
他教了东方晋之两年,但教东方随之却只有短短半年。
因为,他醉酒后对府上婢女无礼,被东方晋之直接发火撵了出去。
因此事,当时东方赟还训斥过东方晋之。
毕竟那算是他的夫子,撵夫子出府,这种事还是于名声不易的。
不知东方赟做了什么,在那之后,这个人就彻底消失在了宛陵。
没想到今日,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还是如此落魄陌生的模样。
只是如今眼前这个人,和东方随之印象中温雅洒脱的夫子,可是判若两人了。
“二公子。不,如今该称呼您主公了。张元恩,给您叩头请安了。”
老张头利落跪下,眼含热泪。
“张夫子居然也是你的暗桩。”
东方随之真是佩服这些人了。
为了复国,他们的心眼简直多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你在我的府邸安插暗桩,我在你的身边铺排棋子。
说是盟友,其实也互不信任。
若是将功夫用在旁处,也早成就一番事业了,何苦执着于一个早就灭亡了的王朝。
“是,当年他为我传递消息,引起了东方赟的注意,为了避免暴露,我也只能让其自污名声出了府,后隐姓埋名在此负责宛陵城的一些情报工作。当然,也负责我们所在的这处的全部事务。”
说到这儿,东方随之的眼神更加复杂了起来。
“刚刚你带我看的那些……卞明瑞,你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后手,真是让人意外。”
他这后手一旦露出去,必定是引起轩然大波。
谁能想到,宛陵城内居然还藏着此等东西。
卞明瑞,真是丧心病狂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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