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越想越觉得对得上,竟是当着刑澍的面气得直接又吐了血。
在将张盼儿关入听雨阁那日后,这是圣上的第二次吐血了。
张盼儿之事对他打击极大,倒不是他有多爱这个女人,而是连表面上对其最恭顺的张盼儿都能做出这等丑事,这彻底打击了圣上自以为对后宫掌控自如的自信。
两次吐血,也让圣上再度病倒了。
都不用成安诊脉,他也清楚,自己本就不多的寿数,这次又要大打折扣了。
猜到了奸夫,接下来便是处置。
在圣上看来,张盼儿竟敢秽乱后宫背叛自己,便是将其挫骨扬灰都不能解其心头之恨。
张氏全族,他也恨不能全都斩首示众。
但刑澍提醒了他。
如此动作,必会引人注意。
漠北说不准如今还在皇都有尚未拔除的情报暗桩,若是因此引起了拓跋昊焱的注意,进而破坏了晋赟在漠北的行动。
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圣上也担忧处置动作过大会被朝臣揣测。
张氏再如何,也是祉王生母,贸然将其全族处置并将其挫骨扬灰,总会引起前朝过度的关注。
他们也不是傻子,这般极刑,极容易便猜到张氏是犯了何等罪行。
这种猜测,史册上自不会也不敢记载。
但那些民间野史呢?
圣上可不想这样一桩丑闻与自己如影随形,甚至盖过自己的功绩。
悄无声息处置了,是最好的办法。
更何况,圣上也让太平司的人悄悄取了宣元曦的血来滴血验亲。
结果倒是让他能够慰藉些许。
最起码,这还是他的皇子。
虽因着张氏的丑行,圣上对宣元曦的那点子内疚和心疼也是荡然无存,但这孩子已然命不久矣,圣上也不愿再苛责他。
将张氏处置了,待到日后,让大雍铁骑将漠北拓跋全族夷族,也算解了自己心头之恨。
只是,圣上有些愣神地望着头顶绣着繁复龙纹的金色床幔,心中有些抽痛。
自己是皇帝,是堂堂一国之君啊。
为何她们要如此对待自己?
纪容卿与谢望之私通,安静越的刺杀,上官令好用药争宠,张盼儿私通不说,还意图勾结漠北,篡夺皇位。
自己究竟哪里对不起她们?
地位、宠爱,荣华富贵,自己都给了她们。
可为何,自己这一生,却要遭到如此背叛。
甚至这一刻,圣上连桑月见都不敢再信了。
他还能信吗?
这宫里的女人,还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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