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肉砍骨的菜刀在手腕血管处狠狠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老板娘扯着秦诀脖颈上的红绳,将他拖到阵法内圈的边缘,不断喷涌而出的伤口被阵法的符文疯狂吸收。
“嘶!”
被这刀割伤口刺的他倒吸一口凉气,秦诀吃痛低呼,声音惊动了徐晃。
“秦诀!”这时徐晃才从眩晕感中仓促回神,惊骇的看到秦诀不断淌血的手腕,以及越发诡异鲜红的阵法。
他想搜寻自己的背包卡牌帮忙救治,只是翻来覆去,也只有一个弓弩箭算得上攻击武器。缠绕在身上的红绳仿佛有生命,圈圈绑缚,将他的脖颈与手脚越缠越紧,弩箭根本使不出来。
手腕的伤口割的深,也着实疼的厉害,疼到秦诀连雨滴落在皮肤上的痛感都被完全遮蔽。
血液在流逝,体温在下降。
他倒在阵法边缘,另一只手心紧紧捏着卡片,预估着自己还能坚持的时长。
他手里没有可保命的卡牌,若单单自保,直接硬刚上去,倒有可能保下一条命。
老板娘的武力值不高,只是这个阵法的威力确实大,周围还有蠢蠢欲动的亡灵与幽魂,等待着分食活人血肉。他不想放弃朋友,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黎明,带着徐晃一起活下去。
他在赌,赌扮演水鬼的检票员会再次出现。只要对方来了,局势便有希望扭转。
阵法吸食血液,光线越发强盛,也吸引来更多的黑影驻足,它们伫立在外围,透黑的身躯无声无息的注视着阵法内的生人,若非忌惮阵法的威力,便要一股脑的涌上去抢夺身躯。
“儿子!儿子!”老板娘紧盯着阵法的中心,看着那古怪惊悚的缝制躯体,满脸期待和慈爱的声声呼唤着。
秦诀手指开始麻痹,失去了部分肢觉。
他动了动另一只手,感受到手心卡牌刮擦指腹的细微触感,还能忍。
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头脑,秦诀集中精力,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簇拥在周围的黑影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近,似乎在争先恐后的偷食阵法逸散出来的能量。
空间突然产生了一阵晃动,正在下落的雨珠以一种真空非力学的形态静止在半空,围堵的黑影被一招打散。
秦诀侧头回望,过低的视角中,先看到了一双缓步走来的腿,视线上移,那个一直被他惦念着的鬼怪,手上撑着黑伞,逐渐靠近。
伞檐倾斜压低,撑在秦诀被雨水打湿的上半身。
秦诀仰头看去,紧绷的情绪在见到对方时,骤然放松下来。
雨水恢复正常再次下落,水珠敲打伞面的水声中,他目光直直看向对方,耳边传来对方的叹息。
“我只是一段时间不在,你便将自己弄的这么惨?”游慕蹲下身,手指划过,切断了秦诀脖颈上与阵法链接的红线一端。
伸手拉过渗着血水的手腕,指腹轻划,伤口迅速愈合。
指尖凝起些能量,塞进秦诀唇缝中,待对方苍白的脸色缓和后,游慕挑起秦诀一直攥着弯刀卡片的右手,险些被气笑。
收到系统的报信,他赶着时间回来,结果却是小狗的苦肉计。
“手里捏着刀,还任人宰割?”这些伎俩,倒是对方惯用的。
“我在等你,你一直不出现……”秦诀遮掩着收起卡片,拉住游慕将要抽离的手腕不放。
秦诀借力撑起上半身,仰头看着对方,稍显忐忑的观望着恶鬼的面色,半晌,又忍不住露出些微得逞的神色:“可我还是等到你了。”
“我是例外,对吗?”他抬手轻轻晃了晃对方的手腕,被戳破心思心虚之余,带着些许讨好。
游慕站起身,将手中的伞递过去,暂时不去理他。
“大人,您答应过我,会帮助我找回儿子的!我们已经签下了交易!”老板娘看着失去血液供给骤然暗淡下去的阵法,看着水鬼与那年轻人互动的样子,不免担心水鬼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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