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是房东,之前的租客搬家了,难道没有跟你说吗?”
房东眼神里的警惕性依旧没有消减,但是手里面的东西却慢慢的放下了。
“呃…………我们很久没见了,这次来是有点事儿要找她帮忙的,所以确实不知道她已经搬家了。”
一番解释下来,房东明显没有认出我是谁,也就打消疑虑欣然接受了我的身份,见此,我犹豫了一下,也向他问起了柳湘的去向。
“那能麻烦你告诉我她搬去哪儿了吗?”
“这是人家的隐私,我怎么知道。”
房东有些果断地摇了摇头,但紧跟着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般,继而提醒道。
“对了,具体的我不知道,但人家应该是发了,前面听说是搬去金融街那一块的高级公寓去了,哪儿还会选择待在我这个破地方,你要找人家帮忙的话,现在应该是个好机会哦…………”
下楼,我点燃了一支烟,在我先前钟爱的那个靠近垃圾桶的凉椅上靠了下来。
老小区的建设有些陈旧,但是绿化做的相当好,庞大的树荫伞盖下,路灯昏黄的灯光,基本上全部被掩盖住,唯一的光亮,只有我手中香烟的一点暗红。
但随着抽吸,烟头的亮度一明一暗,而我却没在这份炙热当中找到半分的温暖。
如果说,之前的北京只有两个东西能温暖我,那么就只能是柳湘和这个虽然有些小,但是还算勉强像样的家。
但上次和这次的行程,让我先后意识到这两样东西完全的丢失了,而且不会复还。
一时间,气候还算适宜的首都却让我感觉冷若冰霜,而且,完全找不到地方取暖,凉意自后背涌起,继而逐渐灌满全身,这也让我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带来了提包。
但是,下一秒,提包里面首饰盒子的硌人感觉却让我的情绪直接崩溃了。
相较于柳湘目前的现状,我此行的准备与目的实在显得格外滑稽,跟我分开之后,她的生活质量就提高了。
用上了名包腕表,还换了高级公寓,要知道住处这个问题,是我们之前在北京熬了六年每天上下班挤几个小时的地铁通勤都没舍得换的。
而现在呢,居然轻描淡写的就从五环搬到了金融街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这是绝对有考虑的,搬到那个地方,柳湘上班的时间将会成倍的缩短,甚至每天早上睡到八点半起床都行。
相较于此,我包里杨达借给我的钱实在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甚至是有些可笑。
毕竟,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我还怎么好意思去找柳湘,告诉她放弃现在的精致生活,然后跟我在一起,首付一套位置偏僻的房子,然后辛苦的跟着我一起吃糠咽菜还房贷还负债,重新进入艰难生活呢。
想到那副场景,我甚至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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