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有些无辜,“……好。”能说都是宋观舟遣盼喜盼兰买来的吗?
宋观舟是个极好伺候的主子,她凡事没有那么多讲究,比如沐浴之类,全是自己来做,丫鬟婆子顶多就是端水倒水,宋观舟顶着湿哒哒的长发随意裹了深衣长裙出来,看到忍冬刚准备收拾的火盆子,“这是什么?”
忍冬看了眼裴岸。
“我把你的话本子烧了。”
宋观舟哼了一声,“补来!”
“什么?”
宋观舟坐在鼓凳上,莲花荷花各自拿着一块巾帕帮她擦拭水气,“烧了话本子,再买十本来赔我。”
“……那种荒唐话本,不看也罢。”
宋观舟直勾勾的盯着裴岸,“你比我还年长几岁,不曾看过?”
裴岸微愣,“自然如此,科举之书还读不过来,哪有闲暇去——”
“我不信。”
“嗯?”
宋观舟乐了起来,“我懂。”
这截然不信的表情,惹得裴岸忍禁不禁,“你们深宅妇人,是不是就喜欢这些狐狸精嫁了穷书生的戏码?”
“错,是耗子精。”
“好好好,是耗子精,就喜欢这样违背传统的?”
宋观舟看头发差不多,撵了两个小丫鬟出去,才走到裴岸跟前,“我想不到这话本子竟是有几分道理,人嘛,别给自己加那么多光明堂皇的理由,混在一起快乐就成。”
裴岸仰头,看着立在跟前的窈窕身影,“只图一时快乐,不管道德伦理,是为荒唐。”
荒唐?
“不荒唐,这才是聪明人。”
说罢,伸出指甲未长全的葱指,轻轻摁住了裴岸欲要反驳的双唇,低头亲了上去,“如此不快乐吗?”
裴岸搂住她,“你如今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宋观舟咬了他的唇一下,“你就当我是耗子精。”
噗!
裴岸笑得舒颜展眉,“浑说,哪里来的耗子精这么好看?还成了我裴四的娘子。”
忽地,宋观舟跨坐在他腿上,愣愣说道,“纵使我们这般缠绵悱恻,往后若有一日我碍了你的青云路,恐怕你也是说弃就弃。”
裴岸一听,蓦地生了气。
恼怒起来,“宋观舟,你且摸着良心说话,这两年来是我对你不起的多,还是你对我不起的多!”
整个京城上下,也就是她做了那些出格之事,还能坐稳这裴四夫人的位置。
换做旁家,早休出门去。
宋观舟也不惧他生气,倒是柔声说道,“你这话说得对也不对,对的是在你的道德标准下,我对你不起的多,可在我这里看来,你眠花卧柳,应也是对不起我更多。”
裴岸更是气急。
欲要起身,奈何宋观舟稳稳坐在他腿上,他有些意兴阑珊,“观舟,我说过数次,自始至终,我裴四有且只有你一个女人,往后你若是不信,我裴四也无法了。”
宋观舟俯身亲了他一口,“极好,昨晚在宝月姑娘那里,竟是坐怀不乱了。”
裴岸一愣,“何人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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