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一府上下更为热闹。
几个哥儿也期盼着,听说萧家那边也会来几个哥儿姐儿的,更是翘首以盼。
除了裴秋雨。
她捏着罗帕,在小小的屋中来回踱步,李姨娘坐在胡床上,看了几许,欲说还休。
最后还是裴秋雨按捺不住,重重跺脚,“姨娘,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李姨娘叹道,“儿啊,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裴秋雨欲哭无泪,“眼看着萧家就要来了,我让香草去打探过,说是那瞎子也要来,恐怕就是来同父亲说定亲之事,怎么办?姨娘,我不想嫁。”
她扑倒李姨娘的双膝上,仰着一张白净秀丽的小脸儿,哀求着姨娘。
“雨儿,你不想嫁,姨娘知道,可这如何是好呢?”
“姨娘!”
李姨娘抽了针线,暂时歇下手中绣活,“姨娘知道你不愿意,可这府上不是我娘俩说了算,不如你再去你父亲那里求他开恩,把这亲事让给裴漱玉好了。”
“让?”
裴秋雨不解,“这跟漱玉姐姐有什么关系?”
李姨娘伸出手指,狠狠戳了女儿一记,“这些日子我同你说了几次,你只顾着怎么退亲,却听不进去我的半句话。我早跟你说了,梅太太来跟你二嫂提过,若你不愿意,你那漱玉姐姐定然同意这门亲事。”
“她也配?!”
裴秋雨面上一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
“怎地就不配了,梅太太亲自教养出来,规矩才学,并是相貌也好过你。”
“那又如何!二叔不过是一介白衣,她说得好听是公府兄弟家的女儿,说得不好听,就是个暴发户千金!萧家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儿啊!”
李姨娘叹气连连,对女儿这番话很是不解,“萧家是看上你了,可你不同意,我的儿,姨娘想来只要那萧苍待你好,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
“什么?”
裴秋雨怒极生笑,“姨娘怎么说的这些话,凭地戳女儿的心!”
李姨娘急了起来,拉着女儿语重心长,“姨娘哪里舍得,这可是我掏心掏肺的话,若你那父亲也没了眼睛,他哪里在意姨娘如今是老是残——”
这样的话,宠爱自然就不会随着时光沧桑,而慢慢凋零。
裴秋雨跺着脚,驳斥起来,“父亲本就无心,你拿他同萧苍那瞎子比什么,我好歹也是公府姑娘,如何就这般命苦?”
说到后头,又是哭又是骂。
幸而她们娘俩这小院除了两个知根知底的丫鬟婆子外,也无旁人,不然就裴秋雨这般,早被有心人传扬出去。
不过裴秋雨也是聪慧,除了骂老天无眼,命运不公外,也只是骂了二房恬不知耻,等着捡漏,再多几句,并是见死不救的宋观舟。
李姨娘听得心怦怦直跳,“我的儿,再不可骂!那四少夫人有几分能耐,你小心被她听了去。”
“听到又如何?我好端端有手有脚,也是模样端正,怎地在他们眼里只配嫁给个瞎子?”
“二妹……这是看不上我娘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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