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楚姑姑想了想,认真说道,“老太太,寻常夫妻罢了,要说多亲近,与四公子小夫妻不同,而今世子夫人跟前一双哥儿都这么大了,倒也不可能还那么新鲜。只是世子三心二意,又不怎么管府中上下的事儿,全压在世子夫人身上,定然是要辛苦疲累些。“
“哎,我自是知道,主掌中馈,哪有这么容易……”
楚姑姑想了想,还是低声说道,“老太太也莫要忧心,而今世子夫人较从前是好一些,咱老夫人而今不管事儿了,少个在夫人跟前指手画脚,定然自在。”
累归累,不用像从前那样,公爷跟前唯唯诺诺,老夫人跟前又不得不听。
两边不讨好,白受夹板气。
闵太太听到大姑子的话,自来熟悉她性子,这会儿女儿也不在,索性问了个明白,“她是闹得凶了些,公爷也曾修书到舅老爷跟前,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的不多。只是交待诸多,此番来公府,不提你们老夫人,说来,真正是被囚禁,不见天日?”
楚姑姑撇嘴道,“老奴知的也不多,可我们老夫人那性子,老太太您最清楚。上个月还闹得公爷跟前一对姨娘主仆失了性命。从那以后,老太太的小佛堂就不让进出,几个生脸嬷嬷把守着院门,世子夫人去求见,拒不让进。”
闵太太听完,又想到萧慕雪闹了三十年,心头倒不觉得她可怜。
只是招来楚姑姑,耳语问道,“你素来聪慧,跟在秀儿跟前,她天生性子畏首畏尾,你多帮衬着些。你们老夫人如今颐养天年,她只管听话就好,莫要瞎折腾。”
萧家,总的来说是对不住国公爷的。
罢了!
楚姑姑听完,默默点头。
许久才说道,“不瞒老太太讲,四少夫人也这么说来的。”
“宋氏?”
“是的,前几日四少夫人同世子夫人起了些纷争,二人呛了几句,后头世子夫人同奴说来,四少夫人让她想想,这府上也该是世子夫人的公府。”
闵太太大惊失色。
“她这是何意?”
楚姑姑再不喜宋观舟,背地里说什么坏话都使得,唯独这事儿上面,她还是中肯道,“四少夫人懒怠,定是权衡过,世子夫人管家好过老夫人卷土重来。”
闵太太未再言语,想着女儿跟前定然忙碌,并随意几句,打发了楚姑姑。
临去时还是交代道,“妯娌之间和睦相处,她无心来插手你家夫人的家务事儿,你也莫要挑她二人纷争,四郎前途光明,她二人也不是寻常妯娌。”
何况——
还是十皇子的救命恩人!
这事儿,晚间定然要跟老爷说一声,何等的出乎意料?
莫说裴渐高看这个儿媳妇,就是他们作为萧引秀的娘家,为了两个哥儿,也得把宋观舟放到眼里,定然不可轻看了去。
楚姑姑应了是,并退了下去。
林姑姑上前来接着伺候闵太太,闵太太同心腹姑姑说话更为随意,“辰哥儿,只怕是公爷四个儿子里头最不成器的一个,我听说如今也是好几房姨娘,通房什么的自不用说。”
林姑姑笑道,“哎哟,我的太太,您女婿都是一府世子爷了,竟还觉得稀松平常。这等富贵家的郎君,真要是规规矩矩守着一个妻子过活的,千百对夫妻难遇一个。那屋没一顶好茅草的穷汉子,也寻思着再买个妾来,多生几个,何况世子爷。”
……世间就这么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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