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又道,“小的贴着墙角,欲要绕着别苑走一圈,可那何大人属下凶神恶煞,一直在驱赶看热闹的人——”
他是秦家的小厮,更不宜露面。
跑回来禀报秦庆东后,秦庆东伸出好手,“扶我一把,你去大哥院中偷偷看看吉丰吉瑞可在,若是在的话,不虚是谁,请来我跟前就是。”
春哥扶起秦庆东,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引着吉丰进来。
伎子早已断了小调,春哥招手带她几人往外而去,复又进来,听得秦庆东吩咐吉丰往郡主别苑去一趟。
吉丰呲着牙花子,也不客气,“二公子,那大姑娘心口不一,您素来与她交情不浅,若真是查下去,恐怕有伤你们兄妹之情。”
查出什么,自是有伤往日情意。
查不出什么,悄无声息的倒也不碍,可总归纸是包不住火的。
秦庆东岂有不知,他盘腿坐在胡床上,心头思绪乱飞,不多时并抬眸看向吉丰,“去查,尽管查,什么情意不情意的,我秦二也只是同上佳人品的人做友人。”
吉丰得了这句,自是无忧。
奔出去后,留下秦庆东与春哥面面相觑。
许久之后,看着地上滚落的包袱,秦庆东又招来春哥,低声问道,“你前两日往观舟那边去,亲自递了镯子的?”
春哥捣蒜一样点头,“二公子您就放心吧,幸而是圣上隆恩浩荡,免了这几日宵禁,不然小子都回不来。那夜候了许久,四少夫人吃醉了,但四公子却眉眼清朗,小的递了上去,按照您交代的说完,四公子就打发小的出来了。”
嘁!
秦庆东有些不悦,“宋观舟这薄情女子,我好歹是受了伤,她竟是不差个人来探一探,忒无情。”
春哥噗嗤一声乐了。
“我的二公子,您道是众人如你啊,你是二郎,前院后院,抬脚就走,可四少夫人再怎么与众不同,终归是妇人家,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还来探您这个无亲无故的外男呢?”
嘁!!
秦庆东哼了一声,“她若是想来,四郎岂有不带她来的道理,好歹……,好歹我身上这么多伤口,想当初,她在韶华苑养伤时,我可是一直陪伴在侧——”
“哎哟,我的二公子,您小声些,也是四少夫人心胸宽阔,不然外人几句口水话就给四少夫人淹死了。您倒是觉得有情有义,却没了个分寸,为这老夫人可没少敲打小的。”
主仆二人互指不是,到最后秦庆东欲要翻脸。
却听得外头传来母亲的声音,秦庆东赶紧抓了春哥,又在胡床上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嘴上也不饶人,“这老太太,一日里来三趟,就不能让我好生歇息吗?”
歇息,约莫是取乐。
这才歇了几日,已请了好几拨伎子进来吟唱,本是要吃酒,秦老太太一戒尺下来,秦二再不敢造次,只能听听曲儿。
这会子听外头老太太的声响,他表情颓废,“……母亲,可是您又来探望孩儿了?”
门被人从外推开,随着打眼的日头一同进来的,还有一窈窕女子。
“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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