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示意裴岸、许凌白详谈,她起身开门而出,正好迎上从游廊里蹦蹦跳跳而来的淩哥儿桓哥儿。
“四婶婶——”
淩哥儿懂事,到了跟前见礼请安,桓哥儿倒是松散许多,拽着宋观舟袖口,仰头笑道,“我同二哥来陪四婶婶用饭。”
嚯哟!
宋观舟挑眉,看了二人一眼,“是挨了先生责罚,往我这里避祸来了?”
淩哥儿小脸微红,也不说话,桓哥儿人小鬼大,叹了口气才幽幽说道,“母亲气急,打了哥哥两下,说我们是不孝儿,我们听着难过,就往四婶婶这里来了。”
——好吧!
萧引秀那脾气,宋观舟不用多想,也觉得怕是迁怒。
天气燥热,宋观舟也不喜在屋中用饭,她使了忍冬备饭,又在小厨房里加了两个家常小炒,额外整了个蛋羹给桓哥儿。
叩门喊了裴岸、许凌白一处用饭。
二人商量妥当,孟嫂和荷花几次欲言又止,却碍于大小几个主子其乐融融,忍冬招手让二人到小厨房,低声交代,“少夫人不喊,你二人就莫要这般个没眼色,四公子与表公子都是聪慧能耐之人,瞟一眼就知你二人肚中藏着话儿,谨慎些,莫坏了少夫人的事儿。”
孟嫂揉着胸口,表情复杂,“哪里想到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若不早些让少夫人知道,更是耽误了。”
荷花满脸气愤,“四公子果然是读书人,哄着少夫人什么也不说,还有那秦二郎,天天里说给咱少夫人做娘家人,给少夫人依仗,合着就是这般依仗?”
昨儿出去打探到的事儿,两人回来同忍冬细细一讲,三人都惊了起来。
“如今表姑娘逢凶化吉,平安归来,这才是最最紧要的,旁的事儿,夫妻之间不能计较那么多。”
忍冬一夜未眠,想着四公子与秦家二公子所作所为,隐瞒真相,心头也凉了大半截。
想到宋观舟屡屡劝诫她莫要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她在一日,自然会庇护几个丫鬟婆子一日,可若有一日她遭了灾,只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忍冬从来觉得少夫人是杞人忧天。
可听得孟嫂和荷花在外一日,打探来的事儿,才知道少夫人猜忌并非空穴来风。
“那金家朱三畏罪自杀,死之前还拿了锁红,外头传遍了,说那朱三同万兴码头茶铺子家被烧死的孤儿寡母有些干系呢。”自郡主别院出了这样的血案,外头百姓早早的传成各样,孟嫂和荷花使了些好处,问了不少人,才得了大概。
京兆尹使了人亲自来拿朱三!
朱三死在郡主别院,还连带杀了金大姑娘跟前的锁红!
此等惊天骇闻,她二人换了几波人打听,甚至跟郡主别院出来采买的人儿问了一嘴,才算是确定。
忍冬安抚二人,“待少夫人一人在时,再上前禀报。”
晚间,萧家两位少夫人带着几个姑娘往韶华苑来,一是送些江州呈上来应急的果子、酱菜,二是昨儿听得萧苍与宋观舟起了冲突,特来探望宋观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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