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过这珊瑚红算盘,拔腿就跑,眼神不好,嘭的一声撞了屏风,头上撞了个包不说,那屏风摇摇欲坠,许淩俏和华重楼奔上前去,一个扶住一边才稳了屏风根基。
再看萧苍,微愣片刻,抱着算盘扭头又跑了出去。
忍冬得了宋观舟之命,追了出去。
幸好萧苍眼神不好,跑得谨慎,未出韶华苑,就追到了萧苍,“苍哥儿,祖宗,您倒是莫要再惹我们少夫人生气。”
后头就是萧北阿鲁等人看到的样儿,萧苍气鼓鼓坐在廊檐下,也不离去!
张芳慧哭笑不得,绕过屏风,不等开口,坐在胡床上的宋观舟笑眯眯道,“四表嫂,快些来同我们一处儿吃饭,大舅母亲自下厨做的江洲菜。”不等吩咐,莲花荷花早早搬来六脚外翻红木高凳,又布了碗筷杯盏。
“我倒是屋中用了饭——”
宋观舟纤手一挥,“那并吃上两盏酒,这是重楼和琳儿亲手酿的,早些时候庆芳两个小丫鬟落在井里凉了,这会儿甜滋滋,又去暑又可口。”
张芳慧也不扭捏,落了座,许淩俏亲自起身,给张芳慧斟了桃花酿,惹得她拉着许淩俏好一番打量。
“多谢妹妹,快些坐着,这些事儿丫鬟做就使得。”她上下左右细细瞧来,啧啧称赞,“同观舟真是像,早些时候大嫂说来,我还不信,前头忙碌,也不得多细看妹妹,这会儿瞧着,说是像,却又温柔娴静,说是不像,这眉眼小脸的,又像是观舟在我跟前。”
许淩俏自早上入府,这会儿也习惯府上夫人娘子的夸赞。
却还是添了几分羞赧,“多谢少夫人夸赞。”
张芳慧叹道,“哎哟,我的妹妹,你同观舟是姐妹,我就斗胆做个你的嫂子,使得不?”
许淩俏连道不敢。
“妹妹,若是再客气下去,可是就见外了。”说罢,还同一旁的华重楼、孙琳说道,“你们一处的闺中密友,又年岁相当,我虚长几岁,你们是嫌我老了,还是笨了?”
三个姑娘起身,齐齐说了不敢。
唤了嫂子,才得了张芳慧笑意,一番嫂子妹妹的,才落了座,午间睡了两个时辰的宋观舟,眼眸含笑,瞧着眼前十分养眼的画面。
现代也是看了不少汉服装扮,说来总缺了些什么,而今想来,应是这骨子里的端庄温良、娴静雅致。
她与之相比,带着太多现代的勇猛、粗犷,说不得哪个好,但宋观舟就是爱看。
她歪着头,单手托腮,静静享受这一刻。
忍冬上前,给宋观舟布菜时,耳语几句,宋观舟眯着眼,让她把阿鲁叫进来,内屋里头,阿鲁平日都避嫌,可今儿少夫人受了伤,不见一面,明儿在四公子跟前交代不过去,也是不好。
他躬身入内,眼神看地。
同宋观舟请了安,才听得宋观舟问道,“秦二郎从哪头知道恩师入京的?”
往日裴岸也同宋观舟提过几句姜曲,这种师生情是宋观舟能理解,但不太能感同身受。
“娘子,来日定要同我一处儿去见见先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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