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泪流满面,不停叩头。
“大姑娘,奴婢句句属实,都被她从那府上撵了出来,如何还替她隐瞒,她被仙大娘子责罚之后,险些没命,往后奴婢二人就被发卖了……,大姑娘,奴婢二人命苦,也是得遇大姑娘,才有了活路!”
金拂云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可盼兰盼喜面面相觑,哪里敢,只跪走到金拂云跟前,一个给金拂云捶腿,一个按脚,“大姑娘往后若要责罚奴婢二人,只管差人来,奴身上皮糙肉厚的,打得大姑娘手疼。”
“……宋氏,命真大。”
金拂云喃喃自语,她看到贺疆送来的端午节礼,心头更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重重捏住,愈发难受。
二盼怎会不知金拂云的意思,两人哪里敢应声,最后还是窗下人影救了二人,金拂云听得动静,撵了她二人出去守着门。
须臾,余成矫健身姿推窗而入。
“大姑娘,外头都在沸沸扬扬的谈论府上救了宋氏表姐的事儿。”再去按计划传扬许淩俏堕了青楼,只怕适得其反。
“自是不能。”
余成见金拂云这失魂落魄之态,连忙上前,“大姑娘,如今紧要之事,该是摆脱雍郡王这桩婚事。”
既然大姑娘一心一意只属意裴岸,最好是先推了这门亲事。
金拂云低眉顺眼,眉目纠结,“加大人手和力度,小心镇国公府和秦家的人,这婚事我自然不要,可父亲欢喜,我这里不能做得明目张胆,一切还得朝贺疆下手。”
“是,属下领命。”
余成站在一旁,躬身答道,“大姑娘莫要担忧,宋氏那头不好得出手,可这贺疆却不是什么能耐之人,京城上下,若不是他低调做人早早儿的就被撵出大隆,哪有今日——”
如此没什么根基的郡王,真要撕破脸,没那么难收拾。
金拂云闭上双眸,又挺又翘的眼睫毛,阖上锋芒与野心,“若能让他知趣,趁着没什么三媒六聘,知难而退最好。”
说到这里,余成冷不丁埋怨道,“……此子真是怪哉,属下使了银钱,哄得几个红姑娘朝着他下手,若是能灌醉得来几句说漏嘴的话儿,好过如无头苍蝇乱撞。可是——”
“可是什么?”
双眸紧闭,歪靠在胡床上的金拂云随口问道,余成低声禀报,“几个红姑娘都败下阵来,那贺疆喜爱青楼风月,却不随意宽衣解带,明明是个浪荡子,实则从不在里头过夜留宿。”
“……天下男人,不爱风月的,怕是少见。”
裴岸得了空,都往满月楼跑,何况旁人,金拂云不以为然,倒是想起一事儿,“贺疆那房妾侍,还是不曾开口?”
余成摇头。
忽地反应过来眼前大姑娘闭目是看不到的,马上说道,“那妾侍深居简出,初一那日上香,属下的人好不容易在寺庙里堵到,可就是不说话。任凭怎么收买利诱,她只是摇头,不言不语——”
真是哪哪都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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