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之前,诸位郎君这才与裴岸萧北告别而去,秦庆东很是不乐意,奈何春哥如今也厚脸皮起来,拽住秦庆东就要嚎丧,“老夫人定要打死我的。”
裴岸扶额,“你快些回去交代一声,明儿再来也不迟。”
刘伏苒见状,忍俊不禁,“到底哪里是你的家,你这般作态,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公府的郎君呢?”
秦庆东望天长叹,“文家那个烦人的姑娘,又同我姑母来了。”
“文四?”
裴岸闻言发问,秦庆东一脸欲死不能的赖皮之态,“除了她,还能有谁?她不乐意,我也不乐意,偏偏两家就爱凑这个亲事,文四自个儿说不动长辈,竟然三天两头害我,我君子不与恶女斗,惹不起我还不能躲了?”
自是躲不了。
秦府姑奶奶从丹州大老远过来,半道专门拐弯,去接了文四。
秦庆东惹不起文四这个小鬼,更不敢得罪秦姑奶奶这尊大佛啊,春哥倒是不管,拽着自家主子就要走。
“罢了罢了,我同你回去,你这短命小子,来日我把你发卖出去。”
先是送了秦庆东上了马车,裴岸与萧北才同黄执与刘伏苒道别,刘家与黄家毗邻而居,二人自小要好,同进同出,倒是省了许多事儿。
上了马车之后,刘伏苒看着黄执莫名发笑。
黄执侧首,“你这笑的什么?”
刘伏苒吐了口气,“三公子,莫要忘了你的婚事。”黄执起身去送许凌白,回来身上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瞒得过旁人,瞒不过天生狗鼻子的刘伏苒。
黄执面色严肃起来,有几分执拗。
“以你看来,我同云芝表妹这桩亲事,是不能够退了?”
“退?”
刘伏苒挑眉,“怎么退?你那表妹怎地了?是重病不起还是人品污糟?”
“当然没有!”
“那怎么退?若是我没记错,云芝十九岁了,自你们定了娃娃亲之后,早该在三年前迎娶。也是因你大舅舅意外去世,守孝三年才拖到如今。你去退亲,岂不是要她的命?”
黄执如何不知?
他单手重重抹了一把脸颊,长叹不已。
“怎地?看上淩白家妹子?”
黄执摇头。
不是看上,是他夺人清白,恰好这女子是公府四少夫人的表姐。他不想做个忘恩负义之人,何况他也有私心。
刘伏苒见他不言语,意识到黄执真有退亲的打算,马上嘱咐道,“使不得!纵使你真有这个意思,云芝姑娘你也断不能辜负!”
“那如何是好?虽说淩白兄家世不显,但绝不可能容许自己妹子去做妾……”
“什么?你还想着这事儿?黄三郎,我是小看你了!”
黄执抬头,满脸无奈,长叹一声,“我自是知道,这话也只敢在你跟前说上一句。”
刘伏苒再三叮嘱,欲要浇灭黄执突如其来的念头,“云芝姑娘你是退不得的,而今也随你二舅前来给老太太请安。至于许家姑娘,你死了这个念头,莫说许凌白不同意,就是四少夫人那里,你也休想!”
黄执听完,心头更是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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