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一身圆领袍官靴,未戴官帽,他提着马鞭疾步入内,慌里慌张四处寻人,大雄宝殿里公府女眷都在此处避着,裴辰与裴桦、萧北站在院落上,看得这时辰里,裴岸竟然不在官邸,满脸肃穆奔进来,一时也傻了眼。
“四郎”
裴岸上前,“观舟呢?”
观舟?
里头许淩俏也不管不顾,跑了出来,“观舟有临山大哥陪着,在同一位大师说经,后来起了火,还不曾赶来。”
裴辰点头,“放心,老四,阿鲁带着家丁们去寻了。”
裴岸听到这话,心头忽地被邪恶之手攥住,几乎让他痛得直不起腰来,他再不言语,又提着马鞭像个杀神一样,出了大殿跟前的院落。
裴辰见状,早知道不对劲,立马跟上来,“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先找观舟!”
裴岸来不及解释,他抓过一个慌里慌张的小和尚,呵斥道,“你们主持呢?”
主持!?
“主持,主持在灭火!泓昭大师的书舍被烧了,火又大,边上两处僧舍也被波及”
黑着鼻头红着眼眶的小和尚,被眼前杀气十足的玉面官人吓住,结结巴巴说道。
裴辰一把拽开裴岸大手,饶了小和尚一命。
“我马上带人去,跟你分头寻找。你放心,临山在旁,不会有事儿!”
裴岸恨极了自己,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孰能想到狗急跳墙!郡主别苑跟前的眼线打马去秉时,他在与林陌允翻看前十年的史记。
耽误一个多时辰,才见到那掌柜。
见面不多言,只说了一句,“大人,余成带着两个生面汉子乔装打扮从角门出去了”
裴岸不解,这不是寻常之事么?
“老朽眼神好,看到了余成下头一个汉子腰间别着短刀!衣物单薄,刀型露了出来”
打马飞奔不过一瞬间,这中年男子竟然看了明白。
立时不敢耽误,直接来寻裴岸。
裴岸听得这话,连忙同上峰告了假,飞身上马骑着非白就往隆恩寺奔去。
半路遇到秦庆东带着春哥正在逛古董铺子,听得大雨之中还奔来人马,都觉得疯了,有人看得细致,啧啧咂舌,“这不是公府裴大人吗?”
裴大人?
秦庆东探头一看,雨里打马而去的不就是裴岸吗?
立时喊了春哥,“走走走!赶车追去!”
半山腰时,雨停了,秦庆东眼见追不上,一气之下下了车,解了套车,直接打马而去,留下春哥和车架子欲哭无泪。
“二公子,您这是凑个什么热闹?”
远处飘来自家二郎的声音,“少见裴四这般心急,定然是出事儿了!”哪怕是打马,他也追不上裴岸。
待他气喘吁吁吐着一嘴子泥点子进了隆恩寺时,对着大和尚就一顿斥责,“这隆恩寺就不能少修几级台阶?”
大和尚刚灭了火过来,满脸无辜,“二公子,五六十级而已。”
秦庆东跑上来的,差不多跑得翻白眼,“可见到镇国公府裴四郎?”大和尚摇头,“不曾见到,寺里失火,贫僧这才救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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