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候府的马车再大,也容不下四个人坐在里面,江清歌已经上了马车,宋子杭不着痕迹的,看了江浸月一眼。
江浸月笑了起来,对着江梓说道,“三哥哥,妹妹好久没有同你讲话了,今日三哥哥莫要嫌弃妹妹才好。”
“怎会。”
江梓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马车上的江清歌。
这个提议正好给了江清歌和宋子杭的独处时间,江清歌怎么可能有不答应的道理,她巴不得宋子杭对她有点什么非分之举,好助她摆脱如今伯爵府家尴尬境地。
“既是如此,哥哥便同二妹妹一起吧?”
江清歌说完,看向了宋子杭。
宋子杭垂着眼睛,上了马车。
正好江家的马车也牵了出来准备妥当,江浸月便转过身,跟着江梓往后面走。
还没走出两步,宋子杭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叫住了江浸月,递了一个油纸包给她,笑着说道,“路上遇上了一家新开的早点铺子,浸月妹妹用些吧?等下打起马球也不至于不舒服。”
“谢谢小侯爷。”
江浸月顿了一下,才笑着道谢。
江梓一早上就被江清歌叫着,他又习惯早起读书,一早就用过了早点,马车内
,只有江浸月在小口用点心的声音。
透过车窗,江浸月看见前面的马车内,宋子杭卷起了一半窗卷帘。
江梓坐在旁边,手里竟然还拿着一本书。
江浸月还没转过头,就听见江梓说道,“我知道,今日张家这宴,是冲着清歌去的。”
“那三哥哥可想好了帮谁?”
江浸月放下了窗卷帘,笑着看向了江梓。
江梓愣了一下,才慢慢的说道,“我不会帮谁,我只希望江家安宁。”
言外之意,如果江浸月是小打小闹,那他就只当给江清歌一些教训,如果江浸月闹的要出人命,那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江浸月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也希望侯府兄友弟恭,姐妹和睦,一家团结,结果呢?”
江老太太和苏若水把孩子事情闹上养心殿的消息,侯府都鸡飞狗跳了,江梓就算再置身事外,也肯定知道。
江梓放下了书,转过头看过来,皱着眉头微微不赞同。
“江老太太对你做的那些事情,确实是不对,可母亲与清歌最多只能算个参与者,她们对你,没有这么大的恶意。”
“没有这么大的恶意?”
江浸月反问了一句,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梓,笑了下说道,“
三哥哥,有时候圣贤书不是万能的,你要吃饭,你要活着,书里并不会教你这些。”
江梓抿了抿嘴。
他并不能反驳什么,苏若水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在眼里。
江浸月又塞了一口点心进嘴里,慢慢的说道,“三哥哥,浸月这些年受的这些,我不信你一点也不明白,若是你明白,今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该阻止我,他日我嫁了出去,老夫人留在侯府,对着爹爹大夫人这类豺狼虎豹,我不放心,只有永远翻不了身的人,才最让人安心。”
“你的意思是?”
江梓被江浸月的语气惊到,手里的书啪嗒掉在了地上。
江浸月垂下头,把江梓的书捡了起来,掸了掸上面看不见的尘土。
“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反击自保,三哥哥对老夫人照拂过,所以浸月不会动你,三哥哥是个明事理读圣贤书的人,更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定国候。”
江浸月半垂着眼睛,把手里的书还给了江梓,眼眸里一闪而过荧幽的光芒。
“三哥哥可想好了,若是你今日出了手,就是站在了浸月的对立面,去帮害过浸月的人,那也别怪有朝一日,浸月为求安心,让三哥哥这圣贤书也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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