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李宗煜惯用的信纸都是特制的,用了烛泪压花,压花平时看不见,只有对着特定光线才能隐隐约约的浮现,只要被人打开过,那压花的衔接口就会有痕迹,这信条虽然被人用油蜡又特意封住掩盖痕迹,但是那压花口没有对上,一看就不对。
江浸月沉着脸,打开了信条。
信条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行字,江浸月懵了好一会,脑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句。
“十二月一日,帝军于城关口,与大漠军交手,大败,帝军勉强保住城关,现已在疏散城内百姓!”
李宗煜,败了?
江浸月发怔,捏着信纸,心内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鸽子是李宗煜亲养,从江浸月与李宗煜认识的时候,便一直用着鸽子传信,信条上的笔迹确定是李宗煜的,这些字做不得假。
上次传信,李宗煜传消息回来,还会告诉江浸月信息真假,这次?
“”
江浸月心下跳的厉害,稳住声音,
转头对着门外那暗卫说道:“去查,是谁半路截了信鸽。”
江浸月不能分辨这信条里的信息到底真假,更不知道,这消息先一步被谁看了过去,总之不管被谁先知道,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暗卫拱手,转眼就不见了。
江浸月捏着信纸,站起来,绕着桌子踱了两步,把绿意叫了进来,“去找白狐,还有虎哥,还有青伯。”
这张信条确定是李宗煜写的,不管真假,王府这边要早做准备,如果是真的,李宗煜这次吃了败仗,字里行间还有抵挡不住离源的意思,这动荡的,就不止前线了,怕是老皇帝那边也有跟着有不少动作。
青伯一行人来的很快,正好夜里当值,江浸月没等多久,三人就已经站在堂屋了。
“不要多礼,先坐下。”江浸月让绿意上茶,然后把信条递给了青伯。
“王爷传回来消息,前线吃了败仗,接下来一段时间,府内日子怕是不太好过。”青伯皱起了眉头,把纸条递给了旁边坐着的虎哥。
虎哥压根看不懂,挥了挥手,直接给了白狐。
“掌柜的有什么吩咐?我老虎全部照办。”虎哥对着江浸月拱了拱手,最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们一行人跟着江浸月也有大半年了,江浸月用起人来从来不怀疑,有什么事情就说什么,没什么架子,又有足够的威严,最主要的是,或许就跟江浸月最开始说的那样,有些人漂泊了半生,突然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不就自觉就开始依恋了起来。
江浸月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被虎哥郑重其事的这么一句话惹笑了。
“王爷虽然吃了败仗,不过没有到那种要灭门的地步,皇上暂时不会对我们王府怎么样”她话说到一半,猛的想了起来刚刚回来路上,梅大人说的那几句话。
白狐借着灯光,细细的观察了下信纸,接着江浸月的话说道:“娘娘担心的是,先看过这信条之人会抓住把柄,对王府和王爷不利?”
“嗯。”江浸月点了点头,白狐心思最为细腻,很快就明白了信条上被人动过手脚。
她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如果是李宗煜传回来的军报与这信件内容有什么出入,看过信条的人再现身举证,那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
白狐皱着眉头打量了几眼信条,眼神犀利,突然问道,“娘娘有没有想过,这信条上面的消息,是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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