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杭,我就你这么一个儿,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都扑进了白家,王府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江浸月守不住王府的,到时候那几个人会看着法子受点伤
回来”
“母亲?你为何,变成这般?”
宋子杭几乎不敢认眼前的侯夫人,他心目中磊落大方的母亲,就在这一夜,顷刻崩塌。
侯夫人又回过了头,她一向要强,敢爱敢恨,小时候家母便跟她说过,这样的性格,若是遇上了爱她护她的男人,日子一定会过的风生水起。
可惜,偏偏她高估了自己,爱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这就导致,她的一辈子,都毁在了这里。
“子杭,人心不可能永远在一个方向,我以为浸月能成为我儿媳的时候,我自然百般对她好,希望她能对你好,可她不可能是我儿媳了,我不能看着我的儿子去为她送死。”
角度不同,侯夫人站在她的位置,去帮江浸月是情分,不去帮江浸月是本分。
而宋子杭不同。
宋子杭捂着肚子,因为内脏没有修养好归为,这会只觉得肚子里抽搐的疼,一阵接着一阵,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母亲,我不行,我不去,我会遗憾后悔一辈子,若是月妹妹有了三长两短,我即便知道不是母亲的错,日后也会恨母亲恨自己。”
宋子杭抿住了嘴,把手里的披风递给了旁边的子初,小声的说道:“召集所有人,不管能不能打的,都跟我走。”
“子杭!宋子杭!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吗?说我
自私,难道我们母子不是一样的人吗?宗王给你传了多少消息,也按着宗王给你的消息去救了,可你,告诉过江浸月那些都是宗王交代的吗?”
“”
宋子杭顿住了脚步。
侯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这个背影,心情很复杂:“你让江浸月以为李宗煜放弃了她和她的孩子,你心里在想什么?若是你今天救她下来了宗王回来,他们两人对了口,你又将你父亲,整个远山候府,置于何地?”
所以,归根结底,他们母子是一样的人。
宋子杭满头的汗,咬牙说道:“我就这一次对不起王爷。”
习惯了善良的人,突然有一天做了坏事,心内如同藏了一个转动的尖锐三角形,无时无刻不在疼着。
“对,你就这么一次对不起他,换来的,可能是整个远山候府的覆灭,宋子杭,我不相信你没想过这个结果。”
侯夫人声色里淡淡的绝望。
“你若是实在想去,不如等到江浸月被八王掳了去,你再想办法去救,到时候你还能享受江浸月的感激,你好过你现在去救了,我们所有的主意都会败露。”
这小小的内室,突然沉默了下来,只有屋外一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宋子杭站在屏风旁,垂着眼睛看屏风上的绘绣。
点点红梅,坚韧高雅,却如同浸了血一般。
江浸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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