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挟却无法挣脱的理由很简单,他想活。
活命,是乱世里很珍贵的梦想。
陆映雪通过砚台里的墨,审视着身后的男人。
“那些人的罪状,可谓罄竹难书,难不成看了他们的罪状,王爷还想责问我?”
人心隔肚皮,有些事,不能说。
爱情是爱情,事业是事业,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感情和工作,是要分开的。
“映雪,你不信我?”
感受到陆映雪的隐瞒,萧楚然的心涩得厉害,当初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时,就将手下势力交给她了。
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那么多。
她竟然还是不信任他?
“王爷,你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先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我还要去探望我妹妹。”
陆映雪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缠,干脆转移了话题。
“好吧,你也注意休息。”
萧楚然苦笑一下,步伐沉重的往外走去。
……
天色一直灰蒙蒙的,时不时刮起两阵风,拂过的角度很清奇,总喜欢从敞开的缝隙往里钻。
害得在室外的人们揉揉小腿后,又紧了衣领,抱着双臂匆匆前行。
白茧外的光芒终于淡了下去,一刻钟以后,白茧也逐渐消融、脱落。
纤细嫩白的指尖轻微勾动,接着整只手都动了起来,一会儿过后,沉睡多日的少女睁开眼眸。
微弱的金光一闪而逝,成了黑色瞳仁周围那一圈细窄的金边。
衬得整个人妖异又神性。
她双手撑在身侧,起身坐了起来,慢慢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无需刻意倾听,沉香院甚至整个陆府的情况都被她掌握了。
“小冰?”
她伸出食指,一只金粉色的半透明甲虫,突兀的出现在她的指尖。
小冰的进化,改变的不止是颜色还有外形,曾经一对翅膀披在后背上,很容易被折断。
如今都藏在流溢着金光的甲壳下,敲击有金属声。
视觉上很像阳光照射繁茂树冠撒下的光斑,随着风吹而摇晃,有流动感。
两只螯足更是了不得,粉足加金毛,像桃粉色的水晶冻洒满了金箔,又少女又贵气。
陆凝霜手指轻轻一甩,小冰变成胸针落在玉色绣金丝菊云锦抹胸系带下方一指处。
她光着脚衣袂飘飞的往外走去,见到进门的季汝阳,搂过脖子压下身高,噙着笑在他眉心吻了一下。
“二小姐您醒了?”
回应他的只有少女飘飞如云雾的裙摆。
陆言在花园除草,陆凝霜路过时挠了他下巴,惊得他险些把花骨朵儿掐了。
“二小姐,您去哪儿?”
“好狗!”
陆映雪夸了一声,又摸起了茯苓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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