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
柳徇风按压着少女的穴位,给她缓解着腰部的酸痛,他感觉她话里有话,却又想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陆凝抬手摩挲着他的脸颊,闭着眼轻声笑道,“我只是想说,命运的馈赠,要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照顾傅南嘉的侍从一声惊呼,引得众人匆匆往东厢第一间赶去。
床榻上的男人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眼珠子半天都没有转一下,本就瘦削的人因为九死一生,更加瘦骨嶙峋。
陆凝霜握上那苍白枯瘦的大手,坐在床沿满是担忧的望着他。
“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松手!”
傅南嘉下意识抽出手,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没有抽回来,迷茫和敌意交织的表情映入陆凝霜的眼帘。
她伤心欲绝的拽住了傅南嘉的手腕,完全无视他的抗拒,用平静到有些阴恻恻的语气问柳徇风:
“柳大夫,怎么回事?哥哥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柳徇风习惯了她的变脸,一套看诊的流程下来,无奈的摊手。
“凝凝,你要不想想你给他吃过什么?”
吃过……
“忘情蛊!”
她眯眼笑了笑,不走心的抱歉道,“我忘了。”
柳徇风除了原谅她还能怎样。
“凝凝,你要给他解蛊吗?”
陆凝霜让白芷拧了手帕来,扮做一位爱而不得却痴心不悔的人,细心的为傅南嘉擦着脸庞。
“不,”她笑,低喃道,“我要接着玩儿替身游戏。”
病娇强制爱,哥哥你怕了吗?
傅南嘉醒来,陆凝霜将他的生活水平往上提了一个等级,除了不能自由行走外,几乎与她一样。
陆凝霜还特意叮嘱季汝阳,不能克扣傅南嘉的东西,不然要他走不了路!
季汝阳当然只能听从了,再说了,他今天走路就很困难。
走一小段路就要歇一会儿,就算下人们被教得很好,也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偏偏不知道茯苓被派哪儿去了,二小姐将院里的重活儿都交给了他。
“白芷,我昨天沐浴换下来的衣服没洗吧?”
白芷微笑着回答:
“小姐,您的衣服都只穿一次,哪儿用得着洗。夫人和秦家给你置办的新衣裳就算一天换三次,也穿不完呐!”
陆凝霜没关注过,觉得挺惊讶的。
“可我不是重复穿过吗,就那套云青色的。”
“小姐,您说的那个样式给您做了好多套呢,夫人哪舍得让您穿旧衣服!”
“好吧……那你从我衣柜里随便挑几套出来,让季公公拿去洗了,谁都不准帮忙。”
“遵命,小姐。”
季汝阳颤着双腿,哈着白气在后院的水井边做起了浣衣的活计。
十指被井水冻得通红,汗水却因为弯腰和站起的动作不停流下。
白芷安排了春月在一旁监督和指导,告诉季汝阳那件该怎么洗。
刺骨的寒意从指尖钻进了身体,与心中的火热进行对抗,季汝阳似乎回到了刚进宫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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