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窈沉醉了一会儿自个儿的人格魅力,猛地醒悟,欸,这孩子好坑啊,自己搞不了事,就来挑唆她搞事。
怎么办?
她没人手啊,光杆司令一个,手底下没一个能办事的。
只脑子里有个功德簿。
借力打力吧,让长房和施明珠先自乱阵脚。
纪芸走到施窈身边,轻声问:“那就是施云帆?”
“嗯,娘,我这侄儿长得不错吧?府里就他一个脑后生反骨。”
纪芸没理她的胡说八道,忧心道:“他说了什么?”
施窈是不瞒阿娘的,一五一十低声说了:“……娘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
纪芸叹气:“只别牵连了谢家才好。我怕谢家遭你连累,将来你的日子不好过。”
施窈却信心满满:“不会的,我天天琢磨这事儿,对未来,我自有打算,您且瞧着吧。牙人送来的京城地图看了吗?可有中意的宅子?”
纪芸道:“只是租的话,有个落脚地就成。”
施窈笑道:“那我们就租一座离谢家近的,出嫁前,阿娘安心在关雎院住着,没人敢来找茬。”
敢来找茬的,都被她打跑了。
龚璇吃了一回教训后,看见关雎院就绕道走。
纪芸应了。
老太太自觉亏欠她,她就厚脸皮住下,施家不赶人,她就不走。
平日里就在房里做针线,帮女儿绣嫁妆。
母女俩正要回院子,傅南君使人来说:“六奶奶回府了,请姑娘、纪太太晌午去菡萏院聚聚。”
纪芸有自知之明,傅南君邀请的其实只有施窈一个,便笑道:“我来京的路上吃了风,这几日略有咳嗽,就不去了。窈窈,你去吧。”
施窈怕她不自在,便不勉强她,交代丫鬟好好服侍阿娘吃饭,便领了半夏和木香过去。
到时,菡萏院可热闹,不止傅南君、乐安宁、王蘩在,还有二太太沈氏、三太太容氏。
王蘩正在与她们唠嗑,语气辛酸极了,手里握着帕子,一副随时预备擦眼泪的架势:“……问老太太安时,不敢说,怕她老人家藏事在心里,晚上睡不安稳。
大伯母日日缩在那屋子里诵经念佛,本就有点疯了,前儿二嫂子要走,她就哭嚎到大半夜。
说家庙里从前死过人,夜里有鬼寻她说话,她不理会,那鬼就压她的床,压得她喘不上气,大半夜惊醒,就坐那儿哭,说不要一个人住,哭得我们心头瘆得慌。
今儿我回来,她更是哭得泪人儿似的,扒着门缝求我别走,又威胁要上吊,最后跪在门板后面求我,早些送四嫂子过去与她作伴。
这话,我做弟妹的来说,实在该打嘴,可大伯母人都快哭疯了,我怕她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是我话没带到,那我得一辈子闹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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