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姨娘身边的大丫说,冰儿被抬出来的时候,脸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那胳膊都丢当的了。”金凤一边说还一边举起自己的胳膊前后晃着学给沈如蕙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往并没有听说冰儿有什么毛病呀?”
“姑娘,不是得了病的。”小娟小声道。
“那是什么?”
“说是中了邪了,叫不好的东西附了体了。”
“你听谁说的?”沈如蕙拧眉道。
“大家都这样说,上回她在大厨房上晕倒,有人瞧见她,就说眼神空洞,别人与她说话她也不搭话,可吓人呢。”
“而且呀,上回胳膊上不是青青紫紫的嘛,雪儿说是冰儿有时头疼,用这个法子来缓解的。可今天抬出去时,大丫瞧得真真的,冰儿的小腿上也都是,而且好似还有干涸的血渍呢。”金凤接口道。
不对,沈如蕙只觉脑子乱的很,一定有什么,冰儿,冰儿,到底是什么呢?
她抬手制止了两个小丫头再说话,慢慢站到窗前。瞧见沈如菲带着春晓进来,后面跟着白氏重新给她找的一个丫头。
沈如菲面上十分严肃,以往进得院来,总要朝自己这边看上一眼,这会儿却是急急地回了自己屋里。
中邪了,青紫的痕迹,细细的针眼,干涸的血渍......沈如蕙试图把这些信息联系到一起。
以前在沈如蕙的眼里,白氏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除了每个月至少留一天沈林在她院子里,以彰显她得宠外,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连面对沈如菲的时候都是淡淡的,每天除了去宋氏那里请安,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当然除了偶尔可以回趟白家的殊荣。
沈如蕙现在是不相信白氏是个什么都不求的人。好好一个嫡女,被迫给人做了妾,娘家平反之后,更甚至自己的哥哥都做到了四品大员,她却还得给主母磕头敬茶,与新进来的姨娘抢着沈林的宠爱。
相信以白氏的性格这是屈辱的,但又不得不屈服,当年若不是沈林纳了她,她就要成官妓了。
所以,她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她只能端着架子,端着嫡女的架子,装出一副清高不可侵犯的样子来维护她的面子与所谓的尊严。
“金凤,你去趟正院,寻你姐姐,看能不能打听出来冰儿送去了哪里?是个什么情况?”
金凤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姑娘,要奴婢做什么?”小娟问。
“那个叫大丫的,可是服侍娇姨娘不得重视的?”
“对,就是与蒋妈妈家静丫交好的那个。”
“嗯,你拿着糖,多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金喜走过来小声道:“姑娘,这个时候去那边会不会叫白姨娘怀疑。”
“咱们不去才会叫她怀疑。她那院子里难得出一件大事,我想着各房都会让人去瞧,独独咱们没人去,倒让她想多了去。小娟只管去打听,不拘什么都装做好奇就成。也不必非与大丫打听,凡是清雅苑里的,给点糖,就当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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