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堂里,赵氏头上敷着帕子闭着双眼躺在那里。宋氏跪在地上嘤嘤地哭着。
“怎么?我说你还委屈了?这一出出一桩桩的,沈家的脸面都让你们二房丢光了。你是二房主母,你平日里就是这样当家做主的?”
“母亲,出了这么丢脸的事,儿媳妇自是难辞其咎,可儿媳妇也委屈。母亲想想,从二姑娘到六姑娘,再到如今的三姑娘,她们身后的姨娘哪一个是我能管得了的?
“今天索性把话说明白,周姨娘是您的丫头,是二爷的第一个姨娘,儿媳妇进门的时候已生了二姑娘,这功劳和体面叫儿媳妇都不敢让她在跟前立规矩,更别说平日里教导二姑娘了。
“六姑娘更不用说,原本说好带到儿媳妇身边养的,可金姨娘哭了两回二爷便许她自己教养了。说句丢脸的话,平日里二爷去金姨娘的屋子比呆在正院还多,儿媳妇什么也不敢说。姑娘们大了,教她们理事都得挑好的让六姑娘选,生怕金姨娘不高兴。
“白姨娘是个什么样,母亲更清楚,我平日里连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只要不如意,她就回娘家,转了天母亲就会说我几句。这些年,我心里的苦有谁知道?自知配不上二爷,又没能为二爷生下儿子已叫我抬不起头来,对着这么些个姨娘我难里还敢摆主母的谱?”
赵氏听到这里拿下额头的帕子坐了起来,叹了口气,示意洪氏扶宋氏起来。
“我原想着,都是有姨娘教导的,咱们沈家又是诗书传家,姑娘必不会差到哪里去,谁能想到,一个两个居然都.....儿媳妇不敢多说,不管怎么样也是我没管教到位,我甘心领母亲的责罚。”
“母亲,弟妹纵然有错,但错的更多的是姑娘的姨娘们。正是有姨娘在后面为她们撑腰,她们才敢这样胆大妄为。您瞧五姑娘和九姑娘,没有姨娘,自然就小心,也就与弟妹亲近,那两个可是顶好的。”
赵氏点头,可不是,没有姨娘的倒都是省心的,有姨娘这三个都弄出这样丢脸的事来。
“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只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沈来。出了这件事,最吃亏的还是你们二房,这还有三个没定下呢。就算这件事遮掩的再好,终有透风的墙呀。”
宋氏连忙上前,“是,母亲说的是,都是我的错。”
“沅姐和芸儿倒不着急,过得几年再相看这事也就过去了。只是蕙丫头无端端的受了连累,这孩子这叫什么命呀。”赵氏扶着宋氏的手站了起来,“这件事老爷与我的意思是不叫任何人知道,就是知道的也装作不知道。高高兴兴地把三丫头的婚事办了。”
“是,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
“与六丫头一样,越快越好。六丫头那个时候咱们只是怀疑。如今这三丫头可是实打实地与彭明......万一真怀了身子,那就想遮也遮不住了。”
洪氏与宋氏对望一眼,都点头应是。
“母亲,那对外如何说?”洪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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