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王姨娘都会搂着五姑娘，细声细语地夸她好看，夸她懂事，夸她是姨娘的小棉袄。直把五姑娘夸的眉眼弯弯，吃着隔夜的已硬掉的点心还美美地点头。
小青想到这些，眼泪哗哗流了出来，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从自己慢慢恢复记忆开始，喜茑就把她被发卖之后沈家发生的事说与她听。尤其是近一年，五姑娘的变化更是让她不可置信。听着喜茑说设计沈如萱，设计金氏，设计周氏，甚至连带沈如菲的事也许都是五姑娘一手谋划的，小青是怎么都不敢相信，她感觉喜茑说的与自己知道的沈如蕙分明是两个人。
可这回瞧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五姑娘，与王姨娘一样漂亮好看的眉眼却是那么端庄，匀称的身材笔直在站在那里，眼里有泪却弯着唇角对着自己笑，那样的沉稳，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胸有成竹。
沈如蕙拉着小青的手，笑道“不会，不会，你能记起来就好，咱们进屋里慢慢说。”
金铃为小青搬来凳子，小青摆着手道不敢。沈如蕙道，“你才记起前事，这么多年我的情况想必喜茑与你说了些，坐吧，都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完的。”
小青考虑了一下，慢慢坐了下来。
“奴婢先从王姨娘说起？”
“好。”
“金姨娘与周姨娘害王姨娘的事，奴婢也是这几天听喜茑说的，实在太让人惊讶了。那个时候金姨娘与王姨娘很好，就算那个孩子掉了金姨娘针对王姨娘好久，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亲热起来，还说错怪了姨娘。
“王姨娘是个心思单纯的，因着自己那样的情形进得沈家，自觉得比其他姨娘低人一等，总是教育奴婢与小黛不要与任何人争执，凡事退几步就好。所以，对于金姨娘的示好，姨娘很是高兴，认为金姨娘一定是发现，那个孩子不是自己弄掉的。
“而且因着金姨娘的那个孩子，二爷已然好久没到姨娘屋子里来了。后来还是二爷去了金姨娘屋子里时，劝着二爷到姨娘屋里来了几回。”
“我姨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不好的？”
“具体奴婢记不住了，好似金姨娘的孩子没有了之后两个月左右的时候吧。”
沈如蕙点了点头又问：“我父亲彻底厌恶我姨娘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
小青想了想，“那个时候姨娘的身体已然不大好了，但只是咳嗽还没咳血。奴婢记得那次二爷到姨娘屋子里来时，一切还都挺好，姨娘还特意让奴婢点了周姨娘送来的安神香。第二天二爷走时还挺高兴的，嘱咐姨娘好好吃东西什么的。晚上二爷又来了，姨娘还高兴呢，没想到二爷把姨娘拉到里屋，不叫奴婢们靠近，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来姨娘屋子里。也是这件事的第二天，姨娘就开始咳血了。”
沈如蕙闭上了眼睛，一定是那香有问题，而且还是周氏去告诉的沈林，不外乎王氏想拢沈林在香里动手脚。沈林根本就没过脑子，连问都不问那香是怎么来的，就给王姨娘定了罪。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