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先退去的脚步顿时停下,往前一跃,跳进壕沟,嗵的一声,壕沟底部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从地底穿过城墙,姜钟找到一处没人的城墙根,探出头来观看内部的情形。
一打眼就看出这里有营舍、弹药库、牢房、仓库等建筑。
不高不矮,排列有序。
记下方位之后,姜钟扎进土中,向弹药库进发。
只是越往深处去,身上越是沉重,如同背负了一座大山一般,难以想象的力量压制的他身上骨骼吱吱作响,犹如实质。
甚至连精神深处都涌现出一股深深的疲倦,似乎一合眼就能睡着一样。
姜钟心中诧异,上万人的部队里他不是没待过,但这里的力量也太强了吧?
看来这种压制能力跟国力、部队战斗力还有些牵扯。
无论怎么掩饰,一个国家的建立,都是在暴力的基础上的,所谓民心所向,向的也是那战无不胜的军队,故而此刻自己面对的恐怕并不是区区万余军队,而是那岛上七千八百万畜生。
开一家之王庭,享万民之敬仰。
“皇”这一字,真是贵到了极点。
想了想,取出天子剑一看,剑身竟在微微颤鸣,如同心脏勃动一般,似跃跃欲试。
一股莫名的力量自剑柄上涌来,耳边似乎响起了层层叠叠的声浪。
“堂堂神州,不齿于列邦,被轻于异族,我等岂能不思变革?”
“我这只手拿得笔,拿得手术刀,怎么就拿不得枪呢?”
“大清索我的命,我诛大清的心。”
“我们这个国民睡着了了!”
“三枪为记,山河统一。”
“这大总统的位置是硌屁股,硌屁股我也要坐。”
“各国变法无有不牺牲者,今神州变法,流血牺牲,自我辈始。”
“……”
这是……民心?
怎么会……?
蓦然,浑厚低沉的嗓音压下了交织的嘈杂声浪。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这声音一起,刚才争先恐后诉说的声音,陡然停下,似乎都在静静聆听。
仿佛是一堆人争论许久,却突然找到了共同的目标一般。
姜钟蓦然睁眼,满心愕然。
这是?
剑身勃动愈甚,间有赤霞弥漫,映得这地下洞窟滚烫鲜红。
这剑似乎不甘于留在姜钟手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穿空而去一般。
“怎么,留在我手里,委屈你了?”
姜钟轻抚剑脊,“我虽比不得那位,却也知,何谓大是大非。”
得此一言,天子剑复归平静,方才神异消散无踪。
姜钟抬头看了看,那无形的压力依旧势若山崩,他却夷然不惧,扛着压力奋力前进,不多时就来到了弹药库中,这里宛如一个厂房,广阔的空间中摆满了大箱子。
打开几个一看,发现果然是武器。
眼神透过大门,门外两个站岗的家伙站的笔直,丝毫不知道有一个贼偷看上了他们的军火库。
轻笑一声,姜钟开始往袖囊中装军火。
一个旅团编制大概七千人,但这里其实并没有这么多人的装备,大量的步枪应该都发放了出去,只有少量的步枪,更多的是轻重机枪、步兵炮、火炮等因为太过先进,不宜展示的重武器。
姜钟毫不客气,一股脑通通收下,将这里搬的空空荡荡。
转头又往仓库遁去。
摸索着到达仓库底下,红外透视看去,却发现仓库中竟然有几个人在交谈,其中还有一男一女与众不同。
他们呼吸极富有韵律,行走间看似随意,其实如同舞步一样,每一次落脚,都有特定的方位。
修行人士?
姜钟眼一眯,运起望气术看去,那两人所在位置顿时出现了两团猩红血气。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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