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小姐?”
马氏呢喃着,顿时整个人就像是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
五岁的小丫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摇晃着扑出来,奶声奶气地喊着,
“坏女人,不许欺负我爹爹娘亲,呜呜呜!”
马氏赶紧将女儿一把给拉进了怀里,眼神畏惧,
“小姐,孩子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高抬贵手,别跟一个孩子计较!”
“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虞疏晚将目光落在了刘嘉的身上,似笑非笑道:
“我当然是来找刘掌柜问清楚事情的。
方才我走乌衣巷时,有人突然拦住我,不是很礼貌地用了刀。
这不,惹得我车夫很不高兴。
他啊,就质问了拿刀的朋友。
听说,是你想我了,特意想要让他们请我来坐坐。
你瞧你,你自己来说,我也不会拒绝不是?”
虞疏晚好像是没看见地上哆哆嗦嗦的刘嘉,自顾自开口,
“只是方才我一直没想明白,你既然身上有了银子,为何要让你的妻女住在这儿,找人来买我的命呢?”
刘嘉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
马氏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还有银子?!”
倘若是有银子,为何家中都买不起米,她求着去从前的亲戚家要了半袋米,这几个月来受尽了屈辱!
可原来,他们是有银子的!
那她这段时间受的屈辱跟孩子受的苦算什么?
算倒霉?
“你个负心的王八蛋,你都不想想灵儿?”
马氏也顾不得还有人,大骂着上手就要撕刘嘉的脸。
刘嘉连忙躲闪着,
“泼妇,滚开!”
眼见马氏将刘嘉的脸给抓破好几道,虞疏晚这才给月白使了个眼色,月白立刻将人给分开,
“小姐还在呢,干嘛呢?”
刘嘉正恼着,
“小姐?
什么狗屁小姐,你问问侯爷夫人认不认她?
别人捧你两句真就忘了自己泥腿子的身份?
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呸!
什么玩意儿,挑拨挑到你刘爷爷面前了!”
这一回不等虞疏晚开口,可心直接抽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掌板,上前不假思索地狠狠抽了过去,
“对小姐不敬,该打!”
这段日子可心跟着随便练了练,力气也大了不少。
就这么一板子下去,刘嘉猝不及防地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
马氏傻在原地,虞疏晚却并不管她,只是淡淡道:
“想做我爷爷?
刘掌柜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这么会鸣,不如给我那死去的祖父好好鸣一鸣?”
她一脚将挣扎爬起的刘嘉再次踹在了地上,一只脚稳稳地踩中着他的腿,让刘嘉根本起不来。
刘嘉含糊不清地怒骂,
“贱人,你还敢对我动手?
那群废物东西,连个女人都杀不死!
你就算是死了,侯爷和夫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虞疏晚是吧?
你永远比不上大小姐一根头发丝儿!”
他虽然最近没有跟大小姐取得联系,但是这些银子都是大小姐之前特意让人给他的。
他能从牢狱里面出来一次,就能出来第二次!
虞疏晚?
算个什么东西!
可即便嘴上如此硬气,刘嘉看着虞疏晚一寸寸冷下来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的泛起了恐惧。
他此刻有些后悔将话说得这样死了,没给自己留一点儿的后路。
虞疏晚忽的扯了扯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来,
“我说错了,原来不是一鸣惊人的鸣,是虞归晚身边的狗吠声。
你应该清楚,我不喜欢虞归晚,所以……
遇见我,你可就倒霉了。”
她移开脚,转身的裙摆在空中飞舞又轻快落下,
“月白,割了他的舌头。”
刘嘉的眼中此刻惊惧已经到达了顶峰。
他腿已经开始发软,想要求饶,却在下一刻感觉嘴里一空,地上多了一截儿血肉模糊的玩意儿。
他张了张嘴,剧痛这才飞速地传来,让他发出了不似人一般的嚎叫。
马氏的身子一颤,将灵儿的眼睛捂得更紧了。
似乎,全天下的母亲在遇见危险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护住孩子。
虞疏晚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却也只觉得羡慕。
她将一个荷包丢给马氏,
“你跟孩子与我没有过节,我不会对你们动手。
这些银子算是给你的选择。
是离开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还是用来给他请个大夫继续在这儿活一辈子。
这算是,我突发好心吧。”
马氏木愣愣地接过荷包,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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