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方屹亦是阴沉着脸,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还请带着你们的东西离开,否则就该是本侯去在皇上面前问问这是什么道理了!”
“什么什么道理?”
镇国公夫人怒极反笑,
“除了我们,还有谁愿意现在来接这一摊烂摊子?
从前虞家和郑家也算得上是至交,若不是惦记着这些从前的情分和我儿对你的心意,光凭着虞二小姐在外头的名声,谁敢来求娶?”
“你管谁敢来,你不就是一个?”
虞疏晚嗤笑出声,
“少在我这侯府撒野,逼急眼了,夫人应当也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现在带上你们的东西滚,往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怎样的不客气?”
郑成泽冷不丁地问道,虞疏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这个人邪性得很,若是依靠自己,怕是扳不倒这人。
可除了容言谨和慕时安,没人知道自己对于祈景帝来说有多么重要。
想来小惩大戒一下郑成泽,祈景帝也绝不会推辞。
郑成泽的眼中还带着笑意,似乎在等待着虞疏晚的回答,可门外却呼啦啦进来了一大群人。
虞方屹警惕地将虞疏晚立刻护在身后,
“这哪是提亲,看来国公爷今日是想要逼亲!”
“什么逼亲,这些不是你安排的人吗?”
镇国公看向虞方屹,眼中带着愕然。
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这是哪儿来的人,院子里摆得满满当当的那些聘礼就已经被他们悉数抬起,直接往着院子外走去。
“什么人,把东西放下!”
镇国公怒急,郑成泽的脸色也总算是没有再挂着笑。
虞疏晚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神色变得轻松起来,直接撩开大氅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自顾自倒了一盏茶,全然没有半点的紧张,比起方才更显怡然自得。
虞方屹原本还有提防,看见虞疏晚这般,犹豫片刻,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询问是不是虞疏晚安排的人。
虞疏晚摇摇头,语气又缓又慢,
“这大概是哪位侠士出手相助吧。”
郑成泽看向虞疏晚,
“是你安排的人吧,你若不喜欢这些东西,丢掉也好,我再给你准备你喜欢的。
你喜欢什么?”
“难道你不应该问问,她不喜欢什么吗?”
东西已经被清理出去了大半,一道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并非是从前那副矜贵公子的模样,一身玄色窄袖长袍,金线滚边,腰上倒是一成不变地挂着最开始从虞疏晚那儿连哄带骗去的夜明珠,看起来更显意气风发。
慕时安面色如常,直接忽视了镇国公府的人,反倒对着虞疏晚笑起来,
“我就不在京中这些日子,你都能被人欺负成这样?”
他将手上拿着的一个小包袱放在了虞疏晚面前,
“我想着这些东西你应当喜欢,就给你带了一些,你瞧瞧。”
郑成泽冷眼看着二人互动,忽地开口道:
“世子风尘仆仆,原来也是为了美人归。”
“这有何不可?
我又没有直接拿着一堆东西过来让人家嫁我。”
慕时安转过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虞疏晚挡得严严实实。
郑成泽也不恼,
“你我算来也有多年未见,何故见面就这般剑拔弩张?”
慕时安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而又将目光放在了院子里,
“离戈,都搬出去了吗?”
“都差不多了!”
听见外面的声音,慕时安再度看向郑成泽,
“还是尽快出去将东西搬走吧,免得丢了什么到时候还要反过来怨我们。”
“疏晚不是不喜欢那些东西吗。”
郑成泽笑眯眯地看向虞疏晚,
“若是丢了,我再给你寻更珍奇的礼物来。”
“整个侯府,眼下只有你让我最心烦。”
虞疏晚同样以笑眯眯的姿态看过去,
“难不成你还要自裁在我面前?”
不知道为何,刚才还有些烦躁的心此刻在看见慕时安以后就平和了下来,甚至带着种说不上的雀跃。
虽然虞方屹如今也帮着她,可虞疏晚也知道虞方屹更多的是愧疚。
慕时安反而还有些不求回报的意思。
总之,很安心。
郑成泽也不生气,一边的镇国公夫人反而急了眼,
“你这是在咒我儿子?”
“我不仅咒你儿子,我还想要问问夫人,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让你们觉得来提亲我就一定会答应?”
虞疏晚掩唇一笑,眼中满是冰冷。
镇国公夫人刚要说什么,却被镇国公给拦住了。
看虞疏晚和慕时安之间来往亲密,关系如何甚至不必多说。
慕时安此人最为护短,他不在也就罢了,当着慕时安要护的人面前继续出言不逊,那可就真是自找麻烦。
想来方才慕时安进来那一番亲昵姿态就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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