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望只是摇头,“得了吧,我就不浪费口水了,一路顺风。”
从之前洪远无故离开时,他就有预感了。
这两位大神将摆渡人的工作交给自己,不就是说明他们自己要跑路嘛。
如果换成个多愁善感的人,或许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离别而潸然泪下,可阮望是成熟的爷们,自然是洒脱的。
启明见状,也是欣慰一笑。
“阿望,没我的监督了,你的学习可不能落下,”他目光往下,“小哀歌也是,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阮望很不习惯对方这像是交代后事一样的说法,但仍是点点头。
而哀歌则是表情一垮,嘟囔道:“我不喜欢这里,味道很难闻。”
阮望微微好奇,蓝星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吗?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郊区,没多大污染了吧。
哀歌形容了一下,那是一种让她身处其中就犯恶心的“味道”,且蓝星上到处都是。
她不喜欢这里。
阮望使劲嗅了嗅,没闻出来,启明也摊手,表示自己无可奈何。
搞不清楚那“臭味”的来源,阮望又不希望少女一直苦着脸,只能试问道:“要不……你跟启明哥一起走?”
他看向启明:“你带得上吧?”
启明嘴角上扬,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听闻阮望这样说,哀歌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大眼睛紧盯住阮望,对视良久后又回头看看启明。
她似乎很苦恼,抓着自己的头发就把脑袋往阮望身上撞,在阮望直直倒吸几口凉气后,她重新仰起脸,一字一句问道:
“阮望,你赶我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阮望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那还能说什么呢。
他伸手揉了揉哀歌的脸,把她拉到身边,朝启明笑道:“启明哥,看起来你只能独享宁静了。”
启明失笑,哈哈一笑,走上来抱住他们俩,柔声道:“我会想你们的。”
阮望一脸嫌弃,“噫,真肉麻。”
但他还是伸手回抱了抱。
分开后,启明招手,那艘停在旁边的客船就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他的手中。
那赫然是他平时用来敲打阮望的教棍。
“阿望,接着。”
他另一只手轻轻一递,一道红影飞来。
阮望接住,发现是一根比启明的教棍更细一点的棍子,把手处还有一颗鲜红的花苞。
只一入手,他便感觉到体内的精神力活跃了不少。
“嚯,启明哥真大方。”
他上一秒还在想启明把船收走了,自己是不是该自己去弄艘快艇,启明就送了一根新的。
“好了,就这样,摆渡人的工作你们一起努力吧。”启明开口笑道,“还有,多交朋友,玩得开心。”
阮望点点头,但又马上道:“不留个联系方式?万一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我该找谁?”
启明摇头:“我要去的地方信号不好,而且不还有小哀歌帮你嘛,吃软饭也是门本事,不丢人。”
“那万一是阿巴也打不过的呢,就像你这样的。”
“呵,你当神明是大白菜啊。”启明的身形逐渐变淡,他最后说道:“我那些朋友都是很好的人,放轻松,他们会喜欢你的。”
说着,他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悬在空中的教棍。
那棍子伸过来,轻轻敲了阮望一下,然后回旋着撕开空间,消失不见了。
“……”
良久,阮望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哎——二十年的共同生活,这下只剩自己和阿巴了。
他摸了摸哀歌的脑袋,却发现她手里捏着个水晶底座。
“咦,这不是船里的灯座嘛,阿巴你拿它干嘛,灯泡呢?”
哀歌抬手一看,也好像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东西,她挠挠头。
“我不记得了。”
阮望笑笑,从身后拿出了一物。
“阿巴,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将手中红彤彤的糖葫芦放到哀歌小嘴前。
哀歌可爱的鼻翼动了动,然后一口咬下。
“这素什膜!?”她嘟囔道。
感受着嘴里的滋味,似乎连空气中那股令人难受的味道也消散了不少,哀歌眯着眼,满脸幸福。
阮望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这是糖,甜味会让人开心。”
之前看哀歌不开心,他就趁启明不注意,去商铺里顺了一根,因为怕被启明责骂,就没给启明带。
见少女脸上满足的表情,他把自己那一串也拿了出来,递给她。
“唔嗯。”哀歌两口就把竹签子一起塞嘴里咬碎了,“我还要!”
阮望苦笑,伸手擦去她嘴边的糖渍。
“那咱们得先去挣点钱才行哦。”
“好——~”
阮望正要带着哀歌离开,忽然感觉《信标》传来信息,又有一位客人在等待了。
“哎呀,这工作,似乎很忙啊。”他苦笑。
翻开书,学着启明的样子将手中木棍递出。
一艘小木船落在二人脚下。
“这船……可真寒酸哪。”阮望瘪嘴,“启明哥小气得很。”
顺着指示,阮望驾舟来到星海之下的某处。
远远看去,似是有一红色的娇小身影在东张西望。
待到驶近,阮望才刚刚套上自己的黑袍。
毕竟是第一次上岗实操,业务不是很熟练,好在他眼疾手快,在那红发少女回头看过来之前将服装整理好了,又把想要扒下自己兜帽的哀歌给按住。
“咳嗯~”
阮望尽量压低声音,沉声道:“嗨,回蓝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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