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切就绪,耶律青在林海县足足等了两天,他带着一些弹药和部分武器,快马加鞭地朝着石洲城赶去。
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急,仿佛在催促着他心中那迫不及待的使命感。
抵达石洲城后,他径直前往军营。
走进那弥漫着一股刺鼻药味和汗味的营帐,他看到了正在养伤的郭药师。
虽说郭药师这人素有两面三刀的名声,但耶律青深知,在这复杂多变的局势下,此人足够狡猾,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哎呀,副首领日理万机,竟不辞辛劳来看望在下,纯愈真是受宠若惊啊!”
郭药师一见耶律青进来,脸上立刻堆满了假意的热情,佯装着要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却被耶律青赶忙伸手阻止。
耶律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安慰道:
“老药师曾经在军中,那可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只是时运不济罢了,这次亦是如此。好在你身体并无大碍,日后必定还有机会一雪前耻。”
耶律青嘴上说着宽慰的话,心里却在盘算着从郭药师这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副首领如此宽慰在下,实在让属下汗颜,日后定当报答您的知遇之恩。”
郭药师嘴上说得诚恳,可心里却在暗自揣测着耶律青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耶律青可不是来听这些虚情假意的场面话的,他此行的目的,是想了解张学庚最真实的想法。
于是,他目光直直地看向郭药师,直言道:“实不相瞒,这次张帅提出修建石洲城,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郭药师听耶律青这么一问,心中暗自思量,眼前这位副首领肯定不想长留此地,不如顺着他的意思说,或许能给自己捞些好处。
于是,他脸上露出一副洞察世事的神情,缓缓解释道:
“张学庚乃是前朝老将,虽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但他们并不习惯一直过着马背上的漂泊生活,估计是想在石洲之地长期盘踞下来,寻求一份安稳。”
耶律青闻言,脑海中快速运转,各种念头如闪电般划过。
他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张帅的想法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石洲城,他真的能守得住吗?”
郭药师见耶律青这样问,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心中暗喜,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透了耶律青的心思,于是慢悠悠地说道:
“副首领,您要知道,一个部落若想长期稳定地发展,就不能一直过着风餐露宿、马背上漂泊的日子,只有落地生根,才是实实在在的安稳啊!”
“落地为实?”耶律青轻声念叨着这句话,仿佛被一道光照进了心底,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蓦地,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豁然开朗的光芒。
他感激地看着郭药师,郑重其事地对着他行礼道:“药师之言,犹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今日这番领教,日后我必加倍偿还。”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告辞。
萧然跟在后面,一脸的不解。
待俩人走出营房,来到空旷的校场后,萧然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这个药师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急迫?”
校场上,风轻轻吹过,扬起一阵沙尘。
耶律青望着远方,神情凝重,缓缓开口道:
“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草原上纵横驰骋,世世代代都深陷战争的泥沼,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
你看张学庚他们,不过才在草原上生活了短短几十年,就已然渴望拥有自己的土地,寻求一份安定。”
“我们在草原上不也一样拥有自己的牧场吗?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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