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竖子油嘴滑舌、牙尖口俐,心思阴沉歹毒,城府颇深!以我愚见,此人不堪与谋,还是拖出去斩了吧。”诸葛真将袖子一甩。
朱有序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仙姑不要啊!师兄,你救救我啊!我可是你的师弟啊!”
“噗嗤!”李令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朝着苗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朱有序,退到一旁。
朱有序已哭得声泪俱下,一被松开钳制,就飞快地朝着诸葛真爬过去,膝行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师兄,你求求仙姑,饶了我这条命吧……我可是冒死从城里出来,给仙姑递消息的,真的不是什么奸细!”
诸葛真挣扎了两下,没挣脱。
他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没有常年跟在县长身边吃饱喝足的朱有序健壮,不过……也不是真心挣脱。
诸葛真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李令皎:“仙姑,您看……”
李令皎一手撑着下巴,“什么?”
诸葛真问:“此人该如何处置?”
李令皎倏然莞尔,垂眸看向朱有序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戏谑,“出城的时候,没戴上口罩吧?”
朱有序一愣,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诸葛真面色一变,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这次也不装了,猛地抬腿将人给踹了出去。
朱有序“咚”的一声,一屁股砸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师兄,你要同门相残啊!”
李令皎掏出一只口罩扔了过去,“先把口罩戴上,当然,你要是真的想患病,我也不拦着你。”
朱有序捡起口罩,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便清楚了该如何戴上,老老实实地把两边的带子套在了耳朵上,将口鼻都遮住了。
这时李令皎才慢吞吞开口:“口说无凭,你空口白牙一张嘴,就要我信你,焉知不是诱敌之策?”
要真的是打开城门迎他进去倒也罢了。
怕就怕是在附近已埋伏下了刀斧手,等她一进城,便可瓮中捉鳖。
“我、我有投名状!”朱有序蓦然开口,拔高了声调。
“哦?”
只见朱有序慢慢的解开了外衣,从里头贴身的衣物里翻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那形状四四方方,外头用布包了一层又一层。
朱有序双手将东西奉上,“此乃凤宁县县长的官印!”
说着,他解开外头包着的布,露出里头的东西的确是一枚印章,翻过来一看,底下正写着“凤宁县印”四个端正的隶书大字。
他居然连县长的官印都给偷来了?!
李令皎心中微微一惊。
朱有序哭得涕泗横流,“仙姑明鉴,仆弃暗投明之心,日月可昭!凤宁县长鱼肉乡里、为非作歹,我虽为幕僚,但也是受其挟制,只为讨得一口饭吃,并不敢劝谏……”
朱有序说的这些,李令皎并不如何相信。
他连官印都能拿到,可见是县长颇为信任的心腹,若是县长不清白,想必他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
李令皎朝着旁边的苗高使了个眼色,淡淡开口:“方才折辱先生了,地上凉,还请先生入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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