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青云观。
“平安,你可想好了?”
闻言,陈平安抬起了眉眼,看着对面那问话的赵南天,正色说道。
“师伯,弟子本就尘缘未了,此番下山,却早就是命定之事…躲不掉的…”
闻言,赵南天也不再说话,只是长叹一声,不知是同那陈平安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天下…命定…”
待陈平安收拾好行李,便又和那赵南天去了青云观后山赵南山的衣冠冢处,那冢颇为简朴,只立个石碑,上云赵氏南山道人。
陈平安在那衣冠冢前拜了三拜,而后向着身旁的赵南天又拜了一拜,作声道。
“师伯,那弟子…这便下山去了…”
看着那陈平安,赵南天便为他理了理衣衫,而后说道。
“此去,万望…平安…如事不成…青云观内,我和你师兄师姐都等着你…平安归来…”
陈平安眼眸微动,看了不远处的一众师兄师姐,复看了看面前的赵南天,只是恭敬说道。
“是…师伯…”
…
……
京都,赵府。
“父亲,那闫首辅…”
闻言,赵汝阳抬首看了看那站在一旁的赵志介,便作声道。
“呵…如此迫不及待的往老夫身上泼脏水…又是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只怕是…那尊位默许…”
闻言,赵志介眉眼微皱,不禁说道。
“若真如此,父亲…我们又有何胜算?”
闻言,赵汝阳抬首,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笑言道。
“老夫一生为大齐奔走,临了老了,却是被那尊位递了刀子…”
“可…忠君同侍国…光远,你记住,万不可与陛下为恶…”
“若老夫当真以莫须有之名被下了狱…”
“你便…替老夫…诛杀国贼!”
闻言,赵志介忙下了跪,做声问道。
“父亲…当真到了…这般境地了嘛?”
“国贼不除,社稷永无宁日…”
“旧秦余孽,还妄想搅海翻江…”
言罢,赵汝阳俯身将那赵志介扶了起来,皱眉说道。
“若…为父…不幸身死于囹圄…”
“汝当剖吾双眼,悬于午门,我便是死,也要看看我大齐今后…是盛是衰…”
闻言,赵志介颤声答道。
“是…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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