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铜雀台。
“这朝堂之上的朱紫,人尽是满腹的算计。人情如网罗,金银如经纬。最不值钱的是人命,最当珍重的却是声色。”
“为了个“权”字,如何下三滥的腌臜手段都使得,圣贤书里写的是表面文章,人间界里行的才是那至圣之道。其实,说穿了,揭开了,也不过是个饮食渔色,欲壑如渊。”
“当然,也常有些不开眼的,自诩英雄壮士的,以一身当这天下。临到头了,写个空名在史书上,哪个见了不称道一声——好!”
“可最后嘛,依旧是,该蝇营的蝇营,狗苟的狗苟,放眼看去,那却是…满堂的冷眼瞧着,满堂的大嘴张着,金碧雕阁也早晚是个腐朽,人间恒昌万世的,从来都是——权,财,欲。”
一番话毕,那主位上一位徐娘半老的妇人却是兀自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大姑姑说得对~仲宣受教了~”
那下首一名身着玄锦的束发公子,眉心点着一尾漆穗,正是温润答道,整个人不怒自威,不媚但妖,一双眼更似多情与无情藏其中,整个人好似精光内敛的红芍药。
【黄师友,字仲宣,西洲黄家大公子】
“据线报传来,大姑姑那侄儿可是在陈齐搅弄风云,弄得是~天下大乱~”
闻言,那上首的妇人,从旁拿过了一枚粉桃,兀自啃了一大口,含糊说道。
“跟我哥一个性子~我哥把自己个儿玩进了黄泉底下~”
“那小子倒好~变本加厉~真是个祸水灾星呐~”
“那~大姑姑可要做些准备?”
那上首的妇人虽然口中尖刻,却是瞥了眼那下首的黄师友一眼,冷笑道。
“我做甚与黄大公子有关嘛~这到底还是我秦家的家事~就不劳黄大少费心了~”
“小婿职责所在~总该问一句~毕竟~按辈分,那秦易也算能与我称作兄弟~”
“既然姑母不想我掺和此事,仲宣自当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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